一四一、致命列車(一)_紅塵渡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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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致命列車(一)(1 / 2)

紅塵渡劫!

在櫻花盛開,桃李含苞的季節,李剛終於踏出了外出創業的腳步。

他懷揣一張到重慶的上水船票,和一張明天下午兩點到北京的直快列車硬臥票。

譚浪依依不舍地將他送上了輪船的三等艙,吩咐他一定要在路途上小心一些,不抽陌生人的煙,不喝陌生人的酒。遇到流氓混混找茬,一定要記住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她聽說這趟車晚上的扒手特彆多,非常不安全。

八三年嚴打過後,各地的黑惡勢力,車匪路霸消停了一兩年,這兩年又死灰複燃猖狂起來了。

李剛穿著時髦,小夥子又長得精神,舉手投足間還帶有一些混混的痞子勁。讓一些正經人看到他,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讓不正經的人看到,就知道是同類,因為大家看到一個女孩和他道彆時,他抱住了人家,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嘴,臭不要臉的。

早春時節,正是長江水位最低的時期,夏季那浩浩蕩蕩的江水奔騰東區的情景看不到了,現在隻是一汪清水緩緩東流,宛如一位溫柔多情的美婦。江岸遠處的柑橘林裡,有果農在忙碌著;近處的沙灘上,有遊玩的人們在嬉鬨,采石采砂的機械在轟鳴著,裝石頭運沙子的汽車來回忙碌著,一遍繁忙景象;江心的沙渚上,有飛鳥在上麵歇息或者覓食;還有江灣回水坨的野鴨群,一對對綠頭野鴨正在嬉戲,沒羞沒臊地為新年兒女們的到來做著前期工作。

看著此情此景,李剛想要吟詩一首,奈何文化不允許,張口喊了一句“我草!一江春水向東流”然後就卡住了,沒有了下一句。他的嗓子就像鴨子的長脖子被人給捏住了,發不出聲音來;又像爬坡的汽車,想要加油時沒油了。他頓時感覺到了無聊,心裡也升起幾分羞愧,該念書的時候貪玩,打架逃學,現在身處我們的母親河上,想對她說幾句讚美的語言,卻發不出聲音來。

船舷上有幾個美女聽到他大聲喊了一句,以為他要吟詩,都睜著一對美麗的電眼望著他,期待著他的下文。

李剛有些尷尬了,他想做一隻鴕鳥,逃回船艙躺屍算球,反正也沒有人認識他,隻要他不覺得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是彆人。可是那幾個盯著他的美女中,有兩位是他曾經的港務局同事,他不想在她們麵前丟人。美女永遠是激發男人們爆發潛能的催化劑,急迫之間,他突然想起在初中時學過一首杜甫的詩,《登高》裡麵不就有吟誦長江的詩句嗎?他頓時開聲吐氣,念誦道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儘長江滾滾來。

萬裡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聽了李剛的吟詩後,他的兩個美女同事“噗呲”地笑出聲來,一個穿著紅色呢子長衣的美女指著李剛哈哈大笑道“李雜皮,沒得文化就不要硬裝噻,杜甫的《登高》在此時由你念出來,根本就不應景了。哇哈哈哈”

李剛翻著白眼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繼續裝著深沉,望著遠處的風景。

這時一位四十多歲,披著草綠色呢子大衣的大叔,來到李剛旁邊,說道“此情此景,應該念誦元代無名氏作的《越調柳營曲頌範蠡》

一葉舟,五湖遊,鬨垓垓不如歸去休。紅蓼灘頭,白鷺沙鷗,正值著明月洞庭秋。進西施一撚風流,起吳越兩處冤仇。趁西風閒袖手,重整理釣魚鉤。

看,一江春水向東流!子陵達聖顏,布衣間,中興暗宣三四番。列在朝班,故友相看,他道是名利不如閒。”

“好!”中年大叔話音剛落,船舷上一眾男男女女立即鼓掌,喝彩叫好。

此時的李剛隻覺得無地自容,隻好轉身走進船艙,躺在臥鋪上,閉上眼睛裝死。他卻在心裡安安發誓這次出去一定要好好掙錢,將來讓孩子好好念書,讀個碩士博士出來。以後事業做大了,一定要找幾個美女大學生給自己當秘書,讓她們替自己端茶倒水,跑腿辦事,把自己今天丟掉的麵子找回來

天很快就黑了,輪船經過長壽時,李剛也沒起來,輪船上的晚餐他已經吃膩了,所以晚餐他也沒吃,一直蒙頭大睡。

直到第二天早上,輪船到了朝天門,他依然沒有起來,隻是透過船艙裡人們的騷動,才知道已經早上六點了,該下船了。他慢騰騰地跨上他的牛皮包,提著他的雙節棍,跟在旅客們後麵下船。連船上收毛毯的美女同事和他開玩笑,他都沒有多加理睬,隻是嘴角扯動了一下,表示禮貌地微笑了,接過船票,轉身徑直下船去了。

“哼,拽什麼拽,你以為你是單位領導哇,我呸!隻不過是一名機修工而已,還拽上天了。”美女同事不滿意他的敷衍神情,衝著他的背影不屑地唾罵道。

周航下船後,沒有理會攬客的出租車司機,也沒有理會喊客的中巴車,更沒有去坐五分錢一次的電動纜車上朝天門,而是順著江邊石梯一步一步地往朝天門上爬。

他順著石梯上到朝天門後,轉過身來,看了看燈火交映的兩江,和熱鬨繁忙的碼頭。心裡暗下決心此時一彆,不混成個人樣絕不回來。

他此刻要把故鄉的山,故鄉的水,故鄉的城、故鄉的人、故鄉的一草和一木,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腦海裡。他不知道前途如何,但他下定了決心,無論前途有多麼艱難,他都要挺過去,隻準成功不準失敗!

“兄弟,有煙錢嗎?拿出來。”這時有三個混混攔住了他的去路。

“滾!”李剛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雙節棍,聲音低沉地喝到“混哪個碼頭的?這麼不長眼!”

那三個混混見了李剛這派頭,心裡一下沒底了,隻得訕訕地讓到一邊去。道歉道“對不起,大哥,我們看錯人了,你請。”

李剛沒有再理會三個混混,繼續往小什字上麵走。一路慢騰騰地上到了小什字,找了一家重慶小麵館,叫了三兩肥腸麵,細細地品嘗著,這碗麵他足足吃了二十分鐘,這就是故鄉的味道,他要留在記憶裡。

早晨的解放碑,行人來去匆匆,停下腳步駐足觀望的人並不多,而此時的李剛就是其中的一員。他沒有啥想法,就是想等新華書店開門後,買本書在火車上打發時光。

新華書店九點才開門,李剛進到裡麵,從一樓跑到五樓,再從五樓逛到一樓,最後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於是就買了一本現代小說《高山下的花環》,匆匆走出新華書店,離開了解放碑。

過了較場口,來到中興路,進到一家豆花館,要了一份豆花飯和一碗燒白,坐下慢慢吃午飯。這一頓午飯吃過之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家鄉來,李剛竟然有些不舍。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邁出了這一步,就得硬著頭皮走下去。

從中興路到菜園壩火車站,步行過去也就一刻鐘,而李剛卻花了半小時。聽說菜園壩很亂,流氓扒手混混特彆多。李剛非常期待有人來打劫他,他想利用機會狠狠地打一架,然後瀟灑地離開家鄉。可惜的是,直到一九零次火車駛出菜園壩那一刻,也沒有人來招惹他,幫助他實現這個願望,讓他很失落。

火車如長龍般馳騁在巴蜀大地上,出北碚、過華鎣山、經廣安、到達縣、進萬源。

列車在萬源停了十幾分鐘後,就離開萬源進入了大巴山。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列車上的乘務員推著送餐車來回跑了幾趟,吆喝道“回鍋肉、青椒肉絲、宮保雞丁、麻婆豆腐、西紅柿炒雞蛋,兩葷一素的盒飯,三塊錢一份。最後一次送晚餐了,錯過了這次晚餐,就要等到明天早上才有吃的了。沒吃飯的旅客們,趕緊吃飯了,最後一次了啊,沒吃飯的抓緊了。”

李剛等待餐車來到自己所在的臥鋪車廂後,遞過去三塊錢要了一份盒飯;見賣貨車也跟在餐車後麵,又花了一塊錢拿了一瓶天府可樂。

李剛的硬臥是下鋪,對麵下鋪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少婦,帶著一個大約一歲的小男孩,小男孩剛學會走路,總是喜歡到處跑。此時他看到李剛喝了幾口的天府可樂,眼巴巴地望著,李剛見了他的模樣,舉著可樂瓶問他“小朋友,想喝可樂嗎?”

小男孩立即伸手要拿可樂瓶,立即被媽媽製止了,把他急的哇哇大哭起來,少婦抱起兒子,撩開衣服,露出一個雪白的大乳房來,將乳頭塞進了小男孩的嘴裡。

她對李剛解釋道“小家夥正在生牙齒,喝碳酸飲料對牙齒不好。”

李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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