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女和雲安乾嚎著,緊緊抱住胡氏,讓她打不到趙禹。
趙永卓在一旁看到,苦笑著搖了搖頭。
而胡氏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兩個小東西,每次都這樣,我還沒碰到那小子呢!”
“趙禹,你找兩個小家夥回來,是特意給自己擋揍是不是?”
惱怒地瞪了織女兩人一眼,胡氏又咆哮地瞪向趙禹。
不過趙禹這會兒卻像是沒聽到一樣,抓起放在門邊的鬥笠就戴在頭上,然後衝出了堂屋,衝進了暴雨裡。
見狀,趙永卓臉色一變,而原本怒惱的胡氏也被嚇了一跳,連忙急喝
“禹兒,你這是要去哪?快回來,不然要被雨淋病了,娘不打你了就是!”
“娘,不是的!我去隔壁虎爺家看看!”
暴雨中傳來趙禹的清脆聲,其身影消失在了院中的‘嘩嘩’雨幕中。
聞聲,趙永卓和胡氏放下了心來。
而後,胡氏甩了甩腿,沒好氣地讓兩小趕緊起來。
兩小滿臉笑嘻嘻,連忙起身,起來時還不忘給胡氏弄皺的衣裙整理好,又惹得胡氏沒好氣地笑了起來。
外邊。
趙禹出了自家院子後,兩步就衝進了薛虎家院子。
他之所以冒雨前來,是因為剛才在堂屋門口看到一個身穿蓑衣的身影在院子拱門前晃過,進了薛虎家。
那個身影雖然被蓑衣遮住,但趙禹隱約看著像李宏弈,所以特地跑了過來。
也正如此。
一衝進薛虎家堂屋,趙禹就看到紮著褲腿、一雙鞋濕漉漉的李宏弈,正站在屋裡跟薛虎說著話。
兩人像是在說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是麵色嚴肅,就連趙禹到來,兩人也隻是看了眼後,便沒再理會。
趙禹放下鬥笠,在一旁聽著。
“虎爺,情況就是這樣!桃河已經上漲嚴重,就連附近的稻田都快淹沒了,再這麼繼續下去,淹沒稻田是肯定的!而這幾天暴雨,稻田裡的水稻大半都已經傾倒,甚至好多稻粒都掉到了田裡,今年怕是又要減產了!”
一口氣說完,李宏弈看著薛虎滿是凝重。
薛虎卻是皺起了眉頭,那隻獨眼露著疑惑
“怎麼回事?桃河怎麼會漲水溢流出來?以前連續下四五天暴雨都沒這種情況,這次才下了三天怎麼就漲水成這樣?”
“此事我也很疑惑,不僅是桃河,我剛才來的路上,發現宜水和城內的臨江河也漲水嚴重,甚至一些河道較低的地方都已經溢流出來了!”
李宏弈緊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趙禹聞言,頓時好奇
“李伯,天下暴雨,河道漲水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聞言,兩人看向了趙禹,李宏弈搖頭
“小少爺有所不知,我們常寧縣的河道東高西低,落差大,不容易積水,就算下個四五天大雨都不易形成洪澇,而這次隻是下了三天,河道就溢流出來有了洪澇的傾向,屬實有些不正常!”
“這樣麼”
趙禹沉吟,目光閃爍道“既然這樣,出現這種情況就隻有兩個原因了!一是下遊河道不通暢,二是上遊突然多了比以往更多的”
“天塌了!宜水上遊的望江口大壩要決堤了!!!”
趙禹話未說完,猛然間,外麵的暴雨中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狂吼。
緊隨這道聲音,更多的狂吼從外麵接連響起
“望江口大壩衝開了一個大口,大壩正在決堤,要不保了!”
“大壩下遊的兩個村子已經被淹了,官府正組織人手築堤抗洪!”
“各位老少爺們快出來抗洪,不然縣城都要淹了!”
聲聲淒厲嚎叫在外麵的大街上響起,雨幕中瞬間一片沸騰。
聽到外麵的聲音,堂屋中的三人臉色驟變。
薛虎和李宏弈猛得從門外收回目光,瞪向了對方。
李宏弈雙手微微顫抖,急聲道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望江口大壩才剛興建,是耗費了數萬兩銀子的堅固大壩,怎麼就這麼輕易決堤了?”
薛虎沒有回答李宏弈,而是一聲沉喝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立馬回桃花村,組織人手把洪水擋在村外!”
“對對對,我現在就回去!”
李宏弈立馬反應了過來,抓起門邊的蓑衣就衝出了堂屋。
薛虎沒有猶豫,後腳就跟著李宏弈衝進了雨幕中。
而後,暴雨中傳來薛虎的沉喝聲
“禹小子,城裡要亂了,待在家裡彆亂跑!”
“知道了,虎爺!”
趙禹衝到門前,衝著外麵的雨幕一聲大吼。
緊接著,趙禹把鬥笠戴在頭上,冒雨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