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朱棣小心擁著康姨娘,生怕她化了一般,可見著朱娘子,卻瞬間變了臉“我的話,何時不管用了?”
“倘若今日主君賣了我的人!今夜我便叫主君懷裡的這個賤人,見不得明日卯時之日!”朱娘子也不知哪來的膽量,這是她頭一次與朱棣爭吵威脅。
朱棣聽著一笑,道“娘子便不怕我讓你見不得明日卯時之日?”
“我盛香芹從不畏死!可主君今日卻因這個妖精,不解事與願違,上來便傷了我的人不說,還要發賣了她們!主君叫人寒心不服!”朱娘子說。
“主君莫氣了,晟兒不疼也不哭了。君母不過是關心則亂,是洪兒在外犯了錯,君母這才找我來問話,不過被了幾巴掌主君可念在君母替洪兒著想的份上,主君便不要再氣君母了,可好?”康姨娘臉貼著朱棣的胸,聲聲嬌柔,聽得朱棣是一臉寵笑又心疼。
“她這般對你,你還為她說話,就說你心根子軟。”說著,朱棣輕輕捏起康姨娘的下巴,又道“洪兒也是她兒子,要打要罵,直接找洪兒問話便是,打你為何!可要是傷了哪,不叫我心疼?”
“可都怪我,沒把洪兒教得像大郎君一般出息。”說著,康姨娘委屈的抹了抹淚水。
“胡說,咱倆的洪兒出息著呢!晟兒就是心太慈了,才叫洪兒時常犯錯。可念他還小,再過幾年也就懂事了。乖了,不哭不哭誒呦”朱棣輕輕的捏去淚水,小心嗬護著。
“看在晟兒的份上,我便不賣你那兩個人。哼,若有下次,便無這般好說話!”話落,兩人便在眾人麵前你儂我儂起來,叫媽媽女使都不敢再看下去了,更是心疼站在此處的君母。
“主君這般做,可對得起我,你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娘子?”朱娘子實在痛心,這會眼角不禁泛了紅。朱伯爺背著她便罷了,這還湊到眼跟前來,叫她成了全府的笑話。
“我還沒問君母你呢,你倒是先問起我來了!”朱棣將康姨娘攙扶了起來,問道“究竟是什麼個屁事,竟能將我的晟兒欺得如此可憐,可叫我心疼!”
朱娘子喘了喘,淡淡道“主君不知道吧,你那出息的洪兒,光天化日調戲溫家姑娘不說,還被薑家公子撞見借此教訓,竟還有臉跑到薑府去討說法,誣告薑公子平白無故欺壓他!”
“我好心好意替他去討說法,卻不知他扭曲事實,最後把兩家得罪了。洪兒可是她教出來的好兒子,我不問她,難道問主君你嗎?”朱娘子說。
朱棣聽此愣了許久,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這個不知死活的逆子!”
原要趕去教訓朱洪仁,卻又被康姨娘作了妖,最後朱棣不得把氣撒到朱娘子身上“洪兒也是你兒子,兒子犯了錯你不管教,反倒先來尋她的過錯!你好歹身為一家君母,竟尋她一個嬌弱女子出氣,這傳出去不丟我朱家臉麵!我都覺著臊!”
話落,朱棣牽著康姨娘便離去了。留下痛心氣憤的朱娘子及一群不知所措的女使媽媽。
“如今,倒全賴我!”朱娘子一時委屈至極,雙手握得緊緊,站著閉著眼睛痛哭了起來。
她恨不得現把康姨娘撕個爛碎!嫁入朱家這麼些年,這是她最委屈的一次。沒想她竟然會輸給一個連小妾都不是的人!
屋裡頭的另一個媽媽敢忙吩咐了院裡的人,不得將朱娘子痛哭一事傳出去。這會散了人,又差人出去傳信;那被踢傷的媽媽被女使攙了出去,如今屋裡就隻有一個媽媽陪著。
朱娘子緩緩睜開眼睛,咬牙切齒道“好啊,把朱洪仁那個孽障給我提來!”
入了夜,朱棣還屋裡頭安慰著委屈的康姨娘;兩人正你儂我儂時,外頭的媽媽則在外頭著急的喊話“姨娘,洪哥兒被打了!”
康姨娘一聽,連坐起來,心驚道“君母向來心狠手辣,若是因為我,把氣一同撒到洪兒身上,那可還了得!”
朱棣一般將康姨娘拉到懷裡,道“他這次犯了大錯,就該好好教訓,便是打死也應當。”
康姨娘一聽更是著急的要出去,偏朱棣緊緊環著她不讓走。這下康姨娘又哭了“怎了得,我和主君就這麼一個兒子,真打死了怎麼辦!”
“那就再生幾個”朱棣將康姨娘壓在身下猛親了起來,反而康姨娘越哭越大聲,直接叫朱棣心疼。
“如果洪兒打死了,我也不活了!”康姨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主君,你去讓君母放了洪兒可好?洪兒還小,他會害怕的主君,晟兒求求主君,好不好嘛!”
“可他這次得罪的是薑溫兩家,這該殺的,就該讓他長長記性。”朱棣親了一口,又道“再說了,君母這人算是明理,斷不會借此將洪兒打死的,頂多在床上躺個數日也就無事了,莫哭了莫哭了,誒呦我的心肝”
“數日可怎了得!”康姨娘又是哭了起來。
外頭的媽媽聽著無動靜,又是著急的喊著話“主君姨娘再不去,就怕洪哥兒要被打死了!”
這下康姨娘是完全放不下心了,直接推開了朱棣,披著外衣便跑出了屋子,隨那媽媽趕著去營救,留下朱棣氣鼓鼓的躺在床上。半響,朱棣也不得不跟著去了。
院內通火明亮,女使小廝兩側站排,幾個媽媽站後,朱娘子坐在椅子上,眼直直看著眼前被打得昏厥的朱洪仁。
朱洪生連忙趕來,見狀心裡吸了口氣。可見朱娘子還未消氣,道“母親,你若心裡還有氣,孩兒親自去尋那康氏給你討說法!”
“後院的事,你一個大男子瞎摻和什麼,母親無事,快回去睡吧。若不是因為你父親糊塗,我怎收拾不了一個小妾!”朱娘子怒拍一把高桌,指著朱洪仁喊道“接著給我打!把他給我打醒!”
“不能打!不能打!”康姨娘從外邊跑來,看了一眼朱洪仁,連跪到朱娘子腳根前去,哭道“不能打,不能再打了君母,會打死人的君母有氣,撒我身上便好,不要打洪兒”
康姨娘緊緊拽著朱娘子的裙擺求饒;見朱娘子一臉黑,朱洪生連忙喚人將康姨娘拉走。
可這康姨娘不知哪來的氣力,兩個媽媽竟都拉不走她,不得叫小廝也上前去。
“打,狠狠的打。”朱娘子咬牙切齒,心中憤怒不平。
康姨娘哭聲震地,叫人聽著心亂。更是惹得朱娘子不滿。朱娘子瞪著康姨娘,又道“康姨娘無視家規,惑亂主君,我既身為一家君母,有責懲罰。來人,家法伺候!”
“我看誰敢動她!”朱棣從後頭大步走來。一聽朱棣的聲,康姨娘一下軟趴在地,連爬著到朱洪仁身邊,演一場苦情戲。
哪些打朱洪仁的小廝也連停了手,紛紛退到一旁去。
朱娘子一下失去氣勢,心裡甚是不甘。朱洪生朝朱棣作了揖,連將朱娘子護在身後“父親怎來了。”
“我若不來,就怕有人要反了天!”朱棣與朱娘子相視著;這會有女使搬來椅凳,同君母一排。
朱棣落了坐,側臉看著朱娘子,道“身為一家君母,你可知錯!”
朱娘子愣著看朱棣;朱洪生知大事不妙,問“父親,敢問我母親有何錯?”
“身為一家君母,無能力管理家後院,惹得家裡雞飛狗跳,不得安寧!這是一錯!心胸狹隘,妄自菲薄,這是二錯!不把一家之主放眼裡,這是三錯!”朱棣說。
“主君一番話,妄想把所有不是通攬我身上!讓整個朱家不得安寧的是她!”朱娘子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