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驚愕住,連回過頭去,道“姑娘莫胡說”
“這裡無彆人,這裡隻有我與你你就是喜歡伯懷哥哥。你瞧伯懷哥哥的眼神,我便瞧出來了。”曹汐抹了抹淚水,又道“我沒有你的忍耐,你能藏住喜歡,我不能”
說到這,五姑娘的傷口像被重新撕開一般疼痛難忍。她一手緊緊扶著木樁,一手捂住嘴,悶聲哭了起來。
曹汐見此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她蹲在地上,緊緊擁住自己,哽咽道“我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孩時他與我說過,長大後,要娶我做他的妻子”
“如今,卻成了玩笑話,童言無忌”曹汐笑了笑,又道“可他們不知道,我早已將這句話,牢牢記於心頭,我日日盼著、念著、想著。好不容易等到了及笄,卻未曾想,早已回不去當初。”
“我恨那些靠近他的人包括你甚至起了殺心可我不敢,我不能,可我最終,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才有了後頭,入了薑姑娘的計”曹汐站起身來,扶著圍柱,望著外頭的天與山,笑道“害人害己。薑姑娘遭人殺害,姑娘你卻臥床數日,而我,如今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伯懷哥哥也再無搭理或許,這便是我們的報應”
“我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求,隻願伯懷哥哥能夠搭理我,哪怕看我一眼也好可如今,連偷偷瞧他一眼,都成了奢望。”曹汐坐落在地哭了起來,聲音是多麼的無力沙啞。
五姑娘哭得不能自我,卻上前去擁住曹汐“許是我命運該如此,我從不怪你同是癡情苦命人,我何嘗不知你的苦。”
“日夜悲歌無人歎。大姐姐待我好,如今,他是我大姐夫,我便連念想都成了有罪。”五姑娘扶起曹汐,坐上亭坐“至少,你還能想念。”
“對不起”曹汐一把跪在五姑娘身前,懺悔痛哭“對不起你是好姑娘,是我心胸狹隘,害了你。”
五姑娘連將曹汐拉了上來“都過去了,還提他做什麼”
曹汐方起身來,便抱著五姑娘痛哭了起來。五姑娘何嘗不是,可還細心的安撫著曹汐;想來如今,也就她們倆能知對方的心了。
半響後,兩人才漸漸停止哭泣。兩人已許久未有這般釋放苦楚了,身心竟意外的輕盈。
“多謝你,肯原諒我。”曹汐說。
五姑娘取出帕子,替曹汐擦了擦淚水,道“不謝。”
“我不了解什麼大姑娘,隻知她,甚是貌美。可你,是真的好姑娘,伯懷哥哥拒了你,是他沒福氣。”說到伯懷,曹汐又哭了起來。
一想起那一次,五姑娘也忍不住又哭了起來,道“我與他,有緣親人,無份夫妻罷了。”
“雨越落越大了,我們回去吧。你身子弱,彆著了涼。”五姑娘說。曹汐點了點頭。
兩人起身正要去拿傘,天卻突刮來一陣怪風,竟將曹汐的傘吹落在山崖的一棵樹上。
想來,天有意要五姑娘與曹汐和好罷,這會兩人不得一齊共用那把八角型油紙傘了。
兩個女使在外焦急的等候,最終見得兩個姑娘有說有笑走來了,還走到一起共用一把傘。兩個女使完全看愣了。
“姑娘這把傘好生特彆,我還是頭次見得。”曹汐說。
“你若喜歡,這傘贈你。”五姑娘說。
“贈我?”曹汐愣住。
“如今我們倆,算是言歸於好了,便當是,我們化解的物件吧。”五姑娘說。
“可給了我,姑娘你呢?”曹汐問。
“這傘,是一個友人相贈,我不能要本想放著它不用,可今日出門著急,不小心拿錯了,這才不得不用它。”五姑娘停了下來“你若喜歡,這傘給你,正好你也沒有傘,也當是,幫我解了憂。”
曹汐笑了笑,應了聲好。
兩人最後在寺院外分開,曹汐送五姑娘上了馬車,自己撐著那把傘也回到車裡邊。最後兩輛馬車分彆朝兩個方向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