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本來是想將名下的謝家股份都賣掉的,但阮承強行讓人帶走了他。
股份雖沒賣成,但謝時安後來簽了放棄書,將那些股份全都贈給了阮家。
他而今,可以說和謝家,再沒有半點關聯,也不會再按照阮承給他指定的人生道路走。
他在京城做醫生,就是想讓謝家人都明白,他誌不在謝家。
謝家的人起初還有所懷疑,但看他是真的下定決心,且和阮承斷了聯係,而今都不再將他視作威脅。
他跟桑淺淺來往,自然也不用擔心,會對她不利。
最重要的。
桑淺淺現在已經嫁人,而今是沈寒禦的妻子。
沈寒禦的身份,在國內算是有頭有麵的商界巨賈,謝家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絕不會敢對桑淺淺如何。
桑淺淺和沈寒禦分手的消息,除他們外,總共知道的人,怕是不超過五個。
謝時安誤以為她還是沈寒禦的妻子,也很正常。
桑淺淺並沒有回應,也沒有解釋。
而是從包裡拿出那兩張支票,推過去,“你這兩份禮物,都太重了。我不能要。”
謝時安沒接,“淺淺,這隻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和沈寒禦的婚禮被毀,他身受重傷,我也有責任,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
“警方不是都查明,跟你沒關係?”
桑淺淺平靜地說,“就算真跟你有關係,這些錢,又能彌補什麼呢?反而隻會讓我和寒禦間,生出嫌隙。時安,收回去吧,這支票,我真不能要。”
謝時安神色有些複雜,“抱歉,是我考慮欠周。如果需要我向沈寒禦解釋”
桑淺淺淡淡道“不必了,我已經解釋過了。”
她看了眼時間,站起身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謝時安追上兩步,“淺淺。”
桑淺淺頓住腳步,回眸,“還有事?”
謝時安看著桑淺淺,心中情緒起伏,然而最終,卻隻是低聲道“對不起。”
桑淺淺靜了兩秒,微微笑了笑,卻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還沒弄清楚。
沒關係這三個字,她現在,根本沒法心無芥蒂地說出口。
那兩張支票還給謝時安,桑淺淺的心裡像是卸下重壓,輕鬆了許多。
數日過去,她很快適應了醫院的工作,雖然而今工作的科室是全中醫領域,但新的挑戰反而讓她愈發樂在其中。
唯一讓她摸不透的,是謝時安的態度。
按理說,若謝時安為了她,不惜破壞婚禮,請來槍手謀殺沈寒禦。
那現在她來了京城,和謝時安又成了同事,謝時安若真對她有什麼想法,該會有所表示才對。
但謝時安卻始終彬彬有禮地,與她保持著同事抑或朋友的關係,不越雷池一步。
是那場槍擊案,真的和謝時安沒關係,還是他掩飾得太好,藏得太深?
這天晚上,桑淺淺加班到很晚,回到住處時。
意外發現,隔壁鄰居家,好像住人了。
有車停在門口,一個穿米色大衣的女人踩著長筒靴下來,大步走進屋內。
上台階的時候,她甩了甩頭發,路燈的光,映出她耳上異樣奪目的紅寶石耳釘。
有璀璨光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