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正視,沈寒禦和彆的女孩在一起,甚至可能夜宿在一起的真相。
“淺淺?你說話啊淺淺?”
桑明朗焦急地叫了幾聲,不見桑淺淺回應,眉頭狠狠地擰緊了。
她這個樣子,簡直就跟當時沈寒禦重傷住院時差不多,失魂落魄的,彆人的話她好像根本聽不到。
關鍵是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桑明朗拿過她手裡的水杯放在桌上,扯著她起身,“我送你去醫院。”
桑淺淺此刻的情況太不對勁了,他真怕妹妹出點什麼事,到時,他都沒法跟他爸交待。
被桑明朗拉著往外走,桑淺淺的神智反倒稍稍歸了位,“哥,不用去醫院,我沒事。”
她的臉色還是蒼白,但神情平靜了些,“太晚了,哥,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桑明朗被桑淺淺都給整蒙了,他這個妹妹到底是怎麼了,今晚回來跟中了邪似的。
眼看著桑淺淺已然上樓。
桑明朗追問,“淺淺,那咱還搬不搬家?”
桑淺淺沒回頭,“不搬了。這裡挺好的。”
的確挺好的。
他們住在她隔壁,反倒,有利於讓她快速認清現實,從那些折磨自己的過往記憶裡,早點抽身而出。
一夜無眠,桑淺淺頭疼欲裂,卻翻來覆去隻是睡不著。
她總算是領會到,當初沈寒禦頭疼失眠睡不著,是有多難熬。
她不過隻是一晚而已,沈寒禦卻被折磨了數年之久。
實在睡不著,桑淺淺早早起來,外頭天色還有些暗。
沒驚動她哥,桑淺淺抱著包,輕手輕腳出門,打算自己打個車去醫院。
才剛關好門,正要走下台階,隔壁的門,竟然也開了。
沈寒禦和那個穿著米色大衣的年輕女人一前一後出來。
那年輕女人神色有幾分疲倦,邊走邊揉著眼睛抱怨,“沈寒禦,你還是人嗎?折騰彆人大半晚上,一大早又把彆人揪起來,你不累我累好嗎?你要去機場接人自己去就是了,你又不是不認識他們,讓我在你這裡睡一會兒不行嗎?”
“不行。”沈寒禦簡短地回,聲音聽來很是冷漠無情。
然而那年輕女人下台階時,因著台階上有薄冰,她又穿的高跟長靴,腳底滑了一下,驚呼出聲。
沈寒禦動作飛快地抬手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住,等她站穩,這才鬆開手。
那年輕女人拍了拍心口,呼了口氣,這才笑道,“還好你反應夠快,不然今天我這早起出門就摔個大馬趴,簡直狼狽死了。”
沈寒禦沒說話,緩步走到車邊。
拉開車門,正要上車時,目光不經意掠過對麵院子,靜靜站在門口的桑淺淺,瞳眸頓時緊縮。
那年輕女人也看到了桑淺淺,似乎有些意外,遙遙露出個笑容“是桑小姐?這麼巧啊,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
黎明的天色很靜,她帶了笑意的嗓音清脆得近乎刺耳。
好像有無形的手死死攥住心臟,桑淺淺疼得臉色泛白。
沈寒禦沉聲道“方嵐,你先上車。”
方嵐那雙漂亮的眼睛在桑淺淺身上打了個轉,沒說什麼,轉身拉開門上車了。
桑淺淺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下台階,推開院子大門,便要離開。
身後,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男人低沉有力的聲音,一字字,叫她的名字“桑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