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個點兒,她爸和她哥應該睡了。
豈料,才剛到門外,就聽到裡頭傳來桑鵬程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聲音:“明朗啊明朗,你可真是糊塗!你叫我說你什麼好!”
桑明朗道:“爸,我說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我不會讓公司受半點損失。”
“給公司帶來的損失,先暫且不說,”
桑鵬程很是惱火,“你知不知道剛我去警局看監控,警方怎麼說?那些傷你的人就是亡命之徒,他們分明就是想要你的命!那姓趙的怕不是好相與的人,萬一他再蓄意報複你,你怎麼辦?“
“姓趙的不好相與,難道我就好相與?”
桑明朗無奈道,“爸,你對我有點信心,我不會再給他傷我的機會。”
“不會?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的事,你還乾得少了?”
桑鵬程黑著臉,“阮承死了,而今好不容易消停點,你又惹出這檔子事來,你是不是想讓我再經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屋裡好一會兒沒有聲音。
見氣氛不太對勁,桑淺淺忙推門進去,“爸,哥。”
兩人看到桑淺淺,都愣住了。
“你這孩子,怎麼回來了?”
桑鵬程又驚又喜,“不是讓你好好呆在京城,等我們去嗎?”
桑淺淺走到病床前,“哥都住院了,我不回來看看不放心。”
桑明朗淡淡道:“我這又不是多重的傷,住幾天就好了。”
桑淺淺摘下床頭的住院卡,看了下傷情說明,肩膀處傷口深達九厘米,長約二十餘厘米,肌腱斷裂,傷可見骨。
“這傷還不重,還要怎樣才重?”
桑淺淺將卡放回原處,“哥你怎麼就跟客戶發生這麼大衝突,對方都持刀傷人了?還有爸,你剛才說,哥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是啥意思?他之前也從沒跟客戶鬨僵過啊?”
桑鵬程提起這個就心裡窩火,“還不都是因為那個......阮曉霜。”
“阮曉霜?”
桑淺淺有點懵,“這跟曉霜姐什麼關係?”
桑鵬程長長歎氣,將大致情況說了說。
桑淺淺人都傻了。
她哥這是在搞什麼。
曾經為了阮曉霜不惜上阮承的當也就算了,而今明知隻是個長得相像的人,竟然也還能這麼衝動?
看來她哥當初說要放下過去,打算結婚之類的話,不過就是自欺欺人,他是壓根就沒忘記阮曉霜啊。
“想必警方很快就能抓到凶手,咱們先等警方的處理結果吧。”
桑淺淺挽著桑鵬程的胳膊,“爸你先回家休息,我在這裡照顧哥哥就行。”
“這裡不需要你守著,你和爸都回家去。”
桑明朗現在真的很想一個人靜靜。
“太晚了,我懶得跑了。”
桑淺淺指了指沙發,“我就這將就一晚。再說,好久沒見哥,我還想和哥聊聊天呢。”
桑明朗知道妹妹的性子,拒絕怕是也沒用,“隨你。”
桑鵬程不放心,桑淺淺一番安慰,成功將她爸送上了回家的車。
回到病房,桑明朗側身朝裡躺著,也不知是睡著還是沒睡著。
桑淺淺去護士站抱了床被子,也在沙發上躺下了。
“哥,你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