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禦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為她處理手上的傷口。
他的心裡,第一次生出不管不顧的念頭,他想,若是她醒了,他就將一切真相告訴她。
然而桑淺淺沒有醒來。
她已然連著幾天沒合過眼,太困太累,又哭了那麼久,竟是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沈寒禦處理完傷口,她仍是毫無知覺。
沈寒禦默默地望著她許久,終究還是給謝時安打了電話。
謝時安來時,沒有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沈寒禦也沒有多說什麼,留下一句“不想阮曉蝶有什麼事,就彆告訴淺淺,今晚我來過”,便離開了,當夜便飛回國內。
他在醫院逗留了快一星期,其實有時候離著桑淺淺很近。
偶爾也會聽到她和謝時安的說話聲,她不止一次要謝時安回去,陪著曉蝶。
謝時安卻總是拒絕,他說崔克會照顧好曉蝶。
崔克,是曾經阮承的心腹。
沈寒禦意外之下,隨便用了點手段,就從謝時安住的那棟房子的傭人那裡,問出了阮曉蝶的身份和病情。
彼時他是真的以為,桑淺淺和謝時安找福爾教授,是為了阮曉蝶。
他根本不敢想,桑淺淺是為了他。
......
“所以你在醫院,呆了七天,明明就在我身邊,卻避而不見。”
桑淺淺深深吸了口氣,“沈寒禦,你到底有沒有良心,看著我傷心難過,也能無動於衷?你讓我怎麼說你好?”
就算是誤以為她是為了阮曉蝶找福爾教授,可他既然來了,好歹也該見她一麵。
那些天她過的是什麼日子,行屍走肉,失魂落魄,她是真的絕望了,她以為自己救不了沈寒禦。
如果她知道沈寒禦就在她身邊,她也不至於動輒就情緒崩潰,嚎啕大哭!
沈寒禦歉然道:“是我錯了。”
“哼,你何止是錯了,你簡直是大錯特錯。”
桑淺淺心頭著實是發堵,“當初你要是不跟我鬨分手那麼一出,我們早點去國外找福爾教授,沒準根本就不會發生後麵那些糟心事。
你知不知道你耽誤了多少時間!”
“我知道。所以你想怎麼罰我都行。”
沈寒禦柔聲說著,手撐住了她身側的椅背,微微俯身,深諳漆黑的眸,凝視著她。
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嗓音低沉溫柔,“彆氣著自己,不劃算。”
“好,是你說的,想怎麼罰你都行。”
桑淺淺瞪他一眼,想了想,朝他伸出胳膊:“剛才寫字寫得手酸,肩膀也好酸,你給我捏捏。”
沈寒禦勾唇:“好。”
他轉到她身後,替她揉肩捏胳膊,按摩的力道不輕不重,很是舒服。
然而桑淺淺還沒完,將腳擱在踏腳凳上,偏頭望著沈寒禦,笑盈盈地:“今天上班穿的是一雙跟鞋,腳踝這會兒也特彆疼。”
沈寒禦深深看她一眼,還真就順從地在她身前蹲下,真就開始替她按起腳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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