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安也發了狠,不開門,也不讓阮曉蝶出去,就連阮曉霜在外頭敲門送晚飯,他也沒讓她進來。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桑淺淺來。
......
“你這樣關著她,也不是辦法。她若一直不說,你還真能不讓她踏出這門?”
桑淺淺歎氣,“我去跟她聊聊吧。”
書房內,一扇雅致的中式紫檀雕花屏風後,是臨窗的休息間。
窗戶開著,外頭桂花樹的枝葉隨風親親搖曳,金色花瓣怡人的香氣如無聲的水波,層層疊疊蕩漾開來,沁人心脾。
阮曉蝶就那麼靜靜地坐在窗前,下巴托著腮,望著那株盛開的金掛樹出神。
在她書桌前,淩亂地扔著幾本畫冊,那畫冊,分明就是謝時安從國外帶回來的,阮曉蝶曾經的“作品”。
桑淺淺和謝時安走進去時,阮曉蝶回頭看了一眼,眼神竟是淡然無比,嘴角微微彎起,仍似往日模樣,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淺淺姐姐。”
桑淺淺卻沒法再將阮曉蝶當做一個孩子。
這張看似無邪嬌美的臉蛋上流露出的笑容,竟讓她生出一種汗毛倒豎的森然寒意,便如多年前,她和她哥郊遊,差點踩到一條五步蛇,嚇得失聲尖叫時,就是這種感覺。
然而桑淺淺也隻是微微笑了笑:“今兒是怎麼了?曉蝶你做什麼事,惹時安生氣了?”
阮曉蝶眨了眨眼,仍是一派渾然的天真,“這個就得問時安哥哥了。”
謝時安俊臉已黑如鍋底。
他實在不知道,都到了這個份上,阮曉蝶怎還能裝出這樣一幅無害無辜又我見猶憐的模樣來。
“你騙了淺淺那麼久,你好意思嗎?”
謝時安忍不住怒道,“虧她為了你的病勞心勞神那麼久,到了現在,你竟還能裝得下去!”
阮曉蝶很是委屈的樣子:“淺淺姐姐,你看看時安哥哥,竟這麼凶我。”
她看看桑淺淺,唇角再度露出笑容,“還是淺淺姐姐好,我騙了姐姐,姐姐也不生氣。”
謝時安忍無可忍,正要說話,桑淺淺衝他搖搖頭。
她走到阮曉蝶麵前,在她對麵坐下。
“我見過邵錦幾次,個子和時安差不多高,長得也英俊。”
桑淺淺瞥了眼那幾本畫冊,緩緩道,“若是他一直留在國外,想必未來人生會一片大好。隻是可惜,他幫阮承出逃那夜,連一句遺言都未來得及留,便中槍身亡。”
阮曉蝶的笑容僵了僵,臉上那種無辜天真的表情驟然消失,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
桑淺淺平靜地繼續道,“我聽說,他十六歲時,就被阮承派到國外保護你。算起來,他陪了你整整十年。他死了,你一定很難過吧?”
阮曉蝶目光極冷地瞧著她,不說話。
“你回京城,若是想為他和阮家做點什麼,我也能理解。”
桑淺淺淡淡道,“隻是,甄家和此事無關,甄珠更和此事無關。你若是個聰明人,就不該將甄家牽連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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