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嫻剛走出來,慧嬪立刻退避五步。
薑嫻理都沒理她,和太醫述說了一下皇上的情況後,便聽得太醫說“未央宮的宮女太監都在正殿外跪著,等娘娘示下。”
“等一下,”
原本在一旁裝死的慧嬪突然活了“你我雖同為嬪位,又都有封號在身,但我居嬪位已久,資曆比你深,侍疾之事應以我為主。”
話音剛落,顧嬪便回過頭來看她。
看向她的目光裡,居然有幾分懷念。
懷念什麼?
慧嬪不明就裡,見她不答應,不禁惱了“顧嬪,你才升嬪位,隻管一軒,還不能算作一宮之主。你的父親也不過是一介地方官,於情於理,都該以本宮為先。”
麵對侍疾她唯唯諾諾,爭功搶表現時重拳出擊。
這才是薑嫻熟悉的職場氛圍啊!
要是再來個替公司節省成本,苛待同事的財務就更有代入感了。
這時,慧嬪昂首看向她。
慧嬪原以為會在她臉上看到驚怒受辱之類的神色,不料她低頭把一麵玉佩拿出來“這個,貴妃賞的,說見玉佩如見她,讓我拿著便宜行事。”
“你以為我會怕貴妃?”
薑嫻反問“你不怕嗎?”
……
慧嬪沉默了一會,道“本宮看在你救過姑母的份上,且給你一回麵子,你不要太得意了。”
※
走到未央宮的正殿外,薑嫻立時明白了為何要派妃嬪來侍疾。
表忠心和侍疾是一回事。
正殿外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主子生病,無論真正的原因為何,總有奴才伺候不精心的一條罪狀在,皇上若病好,他們還能隻挨點體罰,皇上若沒了,全都得死。
梁遇寅寒著臉在旁
“若再有啼哭者,就不必在未央宮前伺候了,送去慎刑司重新做人吧!”
他見了薑嫻,忙收了麵色向她請安,同時向她回稟——已經有三個膽小哭起來的太監宮女被拉走了。薑嫻頷首表示明白,在這危難當頭,哭鬨影響其他宮人心態,惹得人心惶惶,隻能重罰以鎮人心“接下來的安排,還請顧嬪娘娘給個明示。”
梁遇寅也有自己的成算。
若薑嫻是個隻能邀寵不能擔事的,他就哄著她聽自己的話,但明麵上的麵子肯定是要給夠的。
薑嫻定定神,道“不必跪在這裡,也不用留人祈福,這些後宮裡早有人做著。傳令下去,把宮女太監分為兩批,日夜輪班,任何時辰必須有一半的人手精力充沛的人手供我驅使。以兩人為一組,換崗之前互相驗查體溫,若有發熱病征便換下去。”
“讓宮人燒熱水,所有皇上接觸過的物品,便不用第二回,能燒毀的燒毀,不能燒的就放入沸水中消毒。”
“同理,未央宮的一切清潔都必須使用沸水。”
古代的釀酒工藝落後,現代的酒尚且不能用來當酒精消毒,燕赤釀出來的酒也堪憂。薑嫻忍著肉痛,向係統兌換了一些消毒藥粉,兌在宮人煮好的大桶沸水裡。
薑嫻一頓,回頭問
“慧嬪,在調度宮人以外,我準備貼身伺候皇上,和皇上同吃同睡,你要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