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斯穿著低跟皮鞋，在她一步一步的下樓聲中，莉亞抬眸和莫爾對視:“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莫爾心頭一跳，好像有什麼東西終於從天上落下了，墜落的騰空感和輕鬆交織在一起，有些不舒服，他叼著煙搖了下頭，聲音沙啞:“彆說了，去休息吧。”
莉亞沉默的靠著窗看著樓下的麥克斯，兩個士兵跟在她身後，和她有說有笑的往公寓走。
她轉過身坐在桌上，聲音平靜:“該解決的，莫爾。”
那天在終點站時被敷衍過去的感情，總該解決的。
莫爾深吸了口煙，靠在牆邊和她對視，臉上依然掛著懶洋洋的笑容:“怎麼了？當上州長後，就要和我劃清界限？”
莉亞確實是實打實的疑惑，她忍不住問了出來:“為什麼？我的意思是，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是個好人。”
莫爾垂下眼睛:“誰知道呢，也許我也不是好人吧。”
他語態含糊，莉亞跳下桌子，往他身邊走:“該說清楚了，莫爾。”
莫爾靠在牆邊，剛剛還囂張的氣焰好像被人踩了一腳，那個狂奔過來撈起她就親的人好像消失了。
莉亞表情平靜，態度卻咄咄逼人，兩個人像是調換了人格一樣格格不入:“我們是臭味相投的不錯朋友，是可以交與後背的家人，但我真的沒有和彆人談戀愛，步入婚姻生活的打算。”
她溫和的歎了口氣，把莫爾逼近牆角:“你該有個美好的結局，但那個人不是我，解決了就不會在糾結。”
莫爾低頭看著她的臉，黑色的頭發像流動的液體一樣蜿蜒，純黑色的瞳孔都是真誠，離得太近，都能聞到她沐浴露的香氣。
沉默的像凝固。
好人卡看起來並不奏效。
莉亞歪了下腦袋:“過期香煙的副作用是把人毒成啞巴？”
莫爾視線定在她臉上，拿起燒了一半的香煙塞到嘴裡:“是我礙你的事了嗎？你有中意的人了？”
莉亞笑了一聲:“你看你，某些時候相當敏銳，但我真是覺得，不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作為朋友，我會覺得很抱歉。”
莫爾懶懶的點了下頭:“說完了嗎？我也需要說話嗎？還是今天是你一個人的主場表演？”
莉亞倒是想聽聽，莫爾能說個什麼出來，她理所當然的點了下頭:“說什麼屁話，講。”
屋子裡有些淡淡的煙味，混著潮濕的水汽和地上信紙的油墨香氣，有點說不清的熟悉氣息，就像那個夜晚從窗邊看到的車燈慢慢駛離。
莉亞開了一瓶酒，給自己和莫爾都倒了一杯，抬頭示意他坐下說。
莫爾沒有坐，依舊靠在牆邊:“你當時為什麼救我？在亞特蘭大的天台上。”
莉亞抿了口辛辣的酒液,眯著眼睛回憶了一下，聲音有些淡淡沙礫感:“隻是覺得你不該死在那個天台上。”
這句話不是假話，那天不管有沒有追到瑞克的車，她都會救莫爾。
或者說，一開始騎馬進城，她沒有阻止，並且刻意和瑞克分開，就是為了救下莫爾。
那個大喊著，我不會向你低頭的漢子，不該死在空無一人的天台，也不該死在無人問津的夜裡。
莫爾把煙蒂黏滅，扔到了桌上的煙灰缸裡，突然笑了一聲:“你害怕什麼？我的意思是，你害怕我纏著你，是因為什麼？”
莉亞把手裡的杯子放在桌上，玻璃和木頭磕碰，悶悶的響了一聲，她轉頭看莫爾:“害怕你浪費時間，因愛生恨，然後把我哢嚓了。”
“說實話，莉亞。”莫爾沒有笑。
莉亞抬抬下巴，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口:“我得喝醉了才能說出來，等一下。”
其實今天這件事，以她原本的性格來說，是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老老實實的說清楚的，但莫爾是朋友，她不想等他實在留不得的之後痛下殺手。
但她酒量見長，就三口酒還灌不醉她，莉亞乾脆抬眼看他，認真又鄭重:“任何一種關係都比愛情牢固，我們可以是家人，可以是朋友，但不能是愛人，聯邦一共有五萬人，我可用的人不多，我相信的也人不多。”
莫爾在剛聽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移開了視線。
莉亞自顧自的接著講:“你們會被我放在所有重要的地方，享受權力和生活，而我這種朋友是非常好說話的，隻要你們不踩紅線，用權力能做到很多事，不該蹉跎時間追在我身後，而且我沒什麼好的。”
莫爾明顯沒被打動，懶洋洋的直起身子給自己倒了杯酒:“我不在乎這些狗屁權力，就算你是州長，你就能命令我嗎？我如果不同意的話你會把我抓去槍斃？”
莉亞認真的看著他:“權力的好處比你想象中大，這是一個新世界，我是新世界的開拓者，我不會在州長這個位子上一輩子，人數會越來越多，聯邦會越來越大，亞特蘭大往華盛頓這一片，現在都是我的，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這不是命令，隻是對朋友的擔心而已。”
莫爾喝了口酒，譏諷的冷笑了一聲:“你要當總理，所以叫我走遠點，彆礙你的事對嗎？不然就使用權力？”
莉亞點了下頭又搖了下:“也不算，但我確實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州長的位子並不牢靠，下一個屠龍者在蠢蠢欲動，我要在這之前，把我焊死在王座上，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沒功夫和你玩遊戲。”
她揉了揉腦袋,咽下了到嘴邊的話。
莫爾已經扭頭走了，沒人當聽眾，當然也不必再說。
畢竟疲憊的人忙於計算得失，無暇相愛。
喜歡在行屍走肉中當現眼包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在行屍走肉中當現眼包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