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亞帶了一萬士兵出城的那一天,塞巴斯蒂安住了一個多月的監獄門口,來了第一位訪客。
塞巴斯蒂安認識他,或者說,和他很熟悉。
威廉·洛克菲勒最近看起來過得不怎麼樣,眼皮浮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連身上昂貴的香水都遮掩不住臉上的疲憊。
威廉昂著頭蹙著眉,看起來有些不適應廉價的空氣:“這裡什麼味?”
塞巴斯蒂安眼裡都是發紅的血絲,他表情帶著神經質似的瘋狂,幾乎是撲到了門前:“放我出去!”
威廉的眉頭還沒有鬆開,往後退了一步:“我進來一趟,可費了不少功夫,但你看起來快瘋了,他真的有用嗎?”
他側頭跟身邊年紀大一點的男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起來。
男人捂著鼻子,誇張的乾嘔一聲:“快點吧,這味道真是。”
有兩個麵色平靜的士兵看到威廉一揮手的動作,飛快的往前走了一步,哢嚓一聲打開了門,蹲下身子解開了塞巴斯蒂安的腳銬。
威廉和塞巴斯蒂安點了下頭:“放你出去之後,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回答我?”
塞巴斯蒂安瞳孔神經質的抖動:“殺了她。”
“od,彆讓我們失望,你能不能複仇,能不能重回高位就靠你自己了。”威廉擺了下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旁邊的男人小聲問威廉:“他以前就是廢物,靠他去殺了那女人能成功嗎?”
威廉回頭看了眼牢房,隨意點了下頭:“他這種從來沒有失敗過的人,是不會釋然曾經做錯的事,仇恨會讓他變聰明點,他也不該那麼愚蠢了。”
他們沒有避諱彆人。
塞巴斯蒂安用力的咬住了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也是,不該那麼愚蠢的。
“給他一套衣服,你知道自己該在哪裡等她吧?”:年輕的金發男人盛氣淩人。
牢獄生活讓塞巴斯蒂安看起來學乖了點,他點了下頭:“州長大樓有暗室,隻有米爾頓家族的人知道,但是,為什麼?”
威廉嗤笑一聲:“你隻要知道,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她就對了,愚蠢的女人,想要自己掌握權力之前,從來沒有問過我們的意見。”
塞巴斯蒂安了然。老實的換了身盔甲,跟著威廉安排的人走出了監獄。
他雖然有些時候比較愚蠢,但這種從小看到大的事情,還是明白的,很可惜的是,莉亞好像不明白,錢的重要性。
洛克菲勒是聯邦最大的財團,不管是末日之前,還是末日之後,他們和米爾頓家族從父輩就有來往,現在被這麼忽視,肯定會采取措施。
莉亞確實不知道這回事,畢竟國家和國家之間有很大的區彆,在這個國家,財團和政治緊密相連,牽一發而動全身,選舉選票以及最後在位領導人是誰,看起來是民眾的意願說了算,其實她想的過於簡單了。
她自以為搞懂了聯邦的玩法,其實隻是誤打誤撞的闖進了賭桌,一把掀翻了桌子而已。
時間回到半個月後,莉亞在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進了州長大樓,在明麵處的士兵和莫爾,暗處的眼睛不計其數。
或許是疲倦讓她沒有察覺,也或許是沒有在意,畢竟閃耀無比的莫爾,隻要一出場就能吸引走她大部分注意力。
在莫爾踏入州長辦公室的那刻,獵人和曾經軍人的本能讓他忍不住心慌意亂,寒毛直豎,他打開的那一扇門也不是偶然,但卻被莉亞三言兩語攪亂了心神,像條落水狗一樣匆匆離開。
他的腳步聲有些不同尋常的沉重,直到慢慢變輕。
坐在寬大沙發上的莉亞抿了口辛辣的酒液,偌大的聯邦辦公室裡隻剩一人。
可能通往權利的門太過窄小,必須要放棄看起來沒有必要的感情。
莉亞疲憊的歎了口氣,耐心的靠在窗邊往下看,等待朋友的離開,但樓下始終空無一人,
莉亞歪了下腦袋:“不會吧?”
她腦補了一下被拒絕的莫爾,一米八的大塊頭傷心欲絕抱著門哭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是因愛生恨一輩子不理自己感覺對勁一點。
頭有些發暈,這酒有點像假的,下麵的人辦事不力啊,州長辦公室也敢放假酒!!
莉亞很想躺一會兒,但太陽穴砰砰直跳,心臟緊縮,有些不舒服的危機感。
沉重的腳步聲去而複返,她抬起眼睛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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