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叛臣賊子,口出狂言,竟敢汙蔑先皇,看我斬了你的人頭!”
司馬勳正要動作,卻隻見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腰間,自己使勁用力,卻是拽動不得。
司馬勳轉頭一看,正要發作,卻見冉閔伸出右手,按在自己的腰間,雙目怒視,如野獸一般盯著自己。
司馬勳看向冉閔,頓時一陣心驚膽顫,不由得放鬆了自己腰間的腰刀。
“坐下!”
冉閔厲喝一聲,司馬勳心中一怔,乖乖地坐於原地,卻是不敢有半點怨言。
冉閔性殘暴,好殺人,世人皆知。司馬勳也是早有所聞,他隻怕自己一時倔強,冉閔出手殺了自己。
“哼!”
司馬勳冷哼一聲,乖乖地坐了下來。
桓溫看向司馬勳,見司馬勳瞬間便沒有了脾氣,又看向冉閔,心中也是一陣大駭。
桓溫心中很是不爽,但此時又不宜撕破臉皮。若是自己擅自為司馬勳撐腰,隻怕冉閔怒起,斬殺了帳中所有人。
“邀請冉閔,真是與虎謀皮!也不知這次邀請冉閔前來,到底是對是錯?”
桓溫乾笑一聲,說道“切莫生氣,景略兄繼續!”
桓溫心中不爽,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板起臉孔,不苟言笑。
帳篷中的氣氛瞬間緊張,眾人都不由地捏了一把汗。
但見王猛又從麻布短衣上摳下一隻虱子,扔到自己的嘴中,“咯噔噔”地嚼了起來,好像萬事與己無關。
“請景略兄繼續——”
桓溫二次說道。
王猛抬起頭來,又道
“自此之後,高官名士、文人達客人人皆不言朝政,每日清談辯論,不說蒼生政治,隻論本末有無。
或是隱居山林,寄情山水;或是撫琴長嘯,整日高歌;或是嗜酒成性,醉生夢死;或是赤身裸體,形骸放浪。
朝中官員不以此為恥,反而以此為榮,人人效仿,蔚然成風。
眾人都以清談為榮,以務實為恥。如此朝廷,如此官員,平定天下、驅逐五胡、收複失地,豈不是一個笑話?”
“咯噔噔——”
王猛再次從身上摳下一隻虱子,像吃糖果一般扔到口中,咀嚼個不停,眼不斜視,旁若無人。
眾人聽罷,皆都不語。
王猛好似意猶未儘,於是又道
“你看那殷浩、謝尚之流,皆是清談大家,玄學名士。
每日裡隻知清談,不務軍事,對行軍打仗一無所知。朝廷卻以為這二人清雅高健,便萬事皆通。
兩次北伐,草草了事,損兵折將,浪費糧草,坑害百姓。
朝中儘是如此官員,何談平定天下、驅逐五胡、收複失地?”
冉閔聽後,深有同感,有道是清談誤國,實乾興邦。
五胡亂華,永嘉之亂,清談誤國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