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是誰的帕子?怎麼掉在我家門口了?剛剛是有誰來過了嗎?”翠丫撿起那條帕子,仔細看了看。
帕子的一角繡了暗紅色花,看著有點像小梅花,隻是繡工很不好,針腳太粗糙了。
隻不過,翠丫盯著那隻繡梅越看越覺得眼熟,還是玥姐兒出聲提醒道“我知道是誰的帕子,是那個人的!”
可能鄭春娘和周翰言不知道小丫頭說的是誰,但容卿音和翠丫一聽便知曉了。
翠丫恍然大悟“難怪看著覺得眼熟。”她見過一次。
她看向玥姐兒“不過,玥姐兒你怎麼知道的?”
玥姐兒一手摟著周翰言的脖子,一手指著那帕子道“我看見過。”
容卿音邁了兩步過去,一眼就看出了那帕子上繡的梅花,正是自己幾年前繡的,那時聽說書院裡的書童很多都帶了一塊小帕,用來擦汗之類的。
容卿音當時就覺得果然還是讀書人斯文,後來她就學著做了條小方帕,隻是做得實在太差了,就沒好意思拿出來給他。
某一日,不知道裴淩筠怎麼就找到了,然後他用著用著就習慣了。
卻不想過了這麼些年了,他還沒有扔掉這個帕子,隻不過有一朵小梅花上的線頭鬆了,帕子還是乾乾淨淨的,一股沒由來的酸澀漸漸湧上心頭。
翠丫把帕子遞給容卿音,抿了抿唇“既然是大人的,那音兒姐你到時還給他。”
聽到這話,鄭春娘和周翰言才知道玥姐兒說的“那個人”指的是誰。
鄭春娘驚訝了下,忽然想起什麼,等翠丫和周翰言幾人進去後,才小聲問道“昨日暈倒在你家院外的男人是裴大人吧?”
容卿音沒有隱瞞“嗯,是他,想著天快黑了,情況也緊急,就把他帶回家裡去了,怎麼了?”
鄭春娘這才把前晌聽到傳言的事一五一十說給她聽“現在大家夥兒都說玥姐兒是裴大人的女兒呢。”
容卿音微微愣了下,暗自歎息了聲道“隨他們說吧,隻要他還在這裡,總來我這裡,就沒辦法藏一輩子的。”
鄭春娘卻是瞠目咋舌,看了看已經到了院中的玥姐兒,放低了聲音問“所以玥姐兒果真是裴大人的孩子?”
容卿音嫻雅坦然地應了一聲“嗯。”
鄭春娘臉上的詫異愈發明顯,驚愣了好半晌才喃喃道“這也太玄乎了吧?那你之前說丈夫到江南做生意的事是假的?”
容卿音一聽這話,倒是有些愧疚了,與鄭春娘道了聲歉“那確實是假的,先前我也不知道裴淩他會來這裡,所以就胡亂編了個謊,要不然就很難解釋玥姐兒的存在。”
要是不給玥姐兒編排出一個爹來,多的是人揣測玥姐兒是個見不著爹的孩子,那也就成了野孩子,名聲也不好。
鄭春娘活了半輩子,什麼流言蜚語沒聽過,自然是明白容卿音的打算,深深地歎了口氣“那行,隻要你心中有數就成。”
待周翰言走出來,鄭春娘就讓容卿音先回去。
容卿音邁了一步,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便問道“春娘嬸,你可知道咱們這條巷子有誰家挖了地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