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枝唇角勾起,偏頭忍笑。
“這不可能,祖師已經飛升,這在天靈界是有記載的事情,飛升之人是不可能回到靈界的。”溫妙否認道。
江月白把當年山中遇仙之事全都告訴溫妙,除了陸行雲給她的東西沒提,能說的她都說了。
溫妙眉頭緊鎖,“聽你這麼一描述,倒真的很像是祖師……”
謝景山抹乾淨臉,“我一開始還覺得奇怪,你要說你碰見過祖師,我就有點明白這其中的聯係了,這次我在鮫人國碰到的那個老瞎子說……說我跟逐風劍君是同一命格。”
三人六目齊刷刷的看向謝景山,溫妙一腦袋問號,“你又在說什麼?”
謝景山組織好語言道,“就是我幼年時碰到的老瞎子,他說我是劍仙命格,所以我才從小覺得自己是劍仙轉世,這次在鮫人國,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那裡,他說我要順應逐風劍君的命軌,才能一路坦途的走到大道之巔,但是……”
謝景山轉頭看江月白,“但是逐風劍君一生最大的敗筆就是愛上天衍宗祖師,所以老瞎子說,我要是想得到比逐風劍君更高的成就,就要趁現在陷得不深,殺了……殺了會斷我仙路的人,修無情劍道。”
陸南枝蹙眉,順著謝景山閃躲的目光看向江月白,瞳仁微顫,心中了然。
江月白指著自己看謝景山,“你的意思,我是會斷你仙路的人?”
謝景山惶恐擺手,“我可沒這個意思,我我,我這都是被那老瞎子影響了,我對你……沒有逐風劍君對祖師那種感情,對,我沒有,都是被影響的!”
“就像我之前總做那個夢,夢到你一樣,肯定是因為你被祖師影響,我被逐風劍君影響,說起來也合理,你修的是祖師傳承,我得了逐風劍君的劍意,所以我們之間才會……”
“謝景山你怎麼一點主見都沒有,老瞎子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那老瞎子又不是你祖先!”江月白沒好氣道。
謝景山愁容滿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得那老瞎子說的是真的,他也沒有要害我的意思,他還說……”
謝景山沒敢說後麵的話,老瞎子說,他若不殺江月白,將來必定為江月白所殺,就像陸行雲當年為了道途,對逐風劍君動過殺心一樣,一心追求大道之巔的人,是無心無情的。
溫妙煩躁抓頭,“等會等會,你們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亂七八糟的,讓我這個老人家理一理。據我所知,的確有一人跟逐風劍君同命格,但那人是歸元劍宗的卓青鋒,並非你,我當年算過你的命數,跟逐風劍君完全不沾邊。”
“江月白你說你碰到祖師,照常理來說是不可能的,可是真仙之事,也不是我一個小化神能揣測的,這隻能說明你確實與天衍宗有緣,祖師應該不會有害你的意圖,不然也沒必要救你一命。”
陸南枝點頭道,“有道理。”
江月白就是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又說不出來。
溫妙道,“想知道的話,就努力修煉,飛升仙界親自問祖師去,你們兩個,把生辰八字給我,陸南枝你的也給我。”
陸南枝疑惑眨眼,怎麼看她都是局外人,不過溫妙開口,她便老實寫下生辰八字。
溫妙取出一把布滿複雜刻度的尺子,對著三人的生辰八字擰眉測算,片刻之後,溫妙放下尺子,眼神複雜的掃過三人麵龐。
“江月白,你原來的命格如何,我不清楚,但謝景山和陸南枝的命格,我在他們幼年時都為其測算過,此時他們兩個的命格都已經偏離原來的軌道,被天機遮掩,變得迷霧重重難以推算。儘管如此,你們三人的命數倒是有趣,合起來,竟然是大衍之數五十。”
三人麵麵相覷,異口同聲,“什麼意思?”
溫妙收起尺子,“命數這種事情,你們不必太在意,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卜算之術也隻能算出成為定局的事,不管是誰,亦或是天道在你們身上附加了什麼命數,你們若是不願,都可以抗爭到底,隻有廢物才會認命!”
“至於這些陰謀啊,詭計啊,弄不懂就扔一邊去,好好修煉提升自身,隻要道心穩固,實力強橫,天道也得在你們麵前退讓。今日這些話你們全給我爛在肚子裡,誰都不能再說,免得被有心人利用,知道了嗎?”
三人齊齊點頭,各懷心事。
溫妙把三人神情看在眼中,知道他們都是心思重的孩子,歎氣道,“有些事在地靈界是不允許談論和提及的,等你們到了天靈界,會知道更多關於修真界的事情,說不定會理出一些線索,先把心收了好好修煉。”
提到這個,江月白趕忙問,“師祖,您到底什麼時候帶我和阿南去天靈界?”
“什麼?你們要去天靈界?!”謝景山驚了,“為什麼沒人告訴我,我也要去!”
溫妙不耐煩的擺手,“去去去,最近要忙清剿修羅域的事情,沒空,而且這事情要提前跟天靈界那邊報備,你們什麼時候修煉到金丹後期,什麼時候再來找我。”
“好,說好了金丹後期,不許再賴賬了!”江月白趕忙道,“您再賴賬,我就帶著阿南自己走,反正我有破雲衝。”
謝景山著急的在江月白和陸南枝之間看,“帶上我帶上我,我也要去。”
“你家裡能放你走?”
“能能,肯定能!”謝景山忙不迭的點頭。
江月白狡黠一笑,“帶上你也行,不過要看你表現,先幫我蓋房子。”
“啊?在哪蓋?你想要房子,我買一排送你還不行嗎?什麼房子還需要我親自蓋?”
溫妙歪倒,晃著腳喝酒。
“春風十裡不如酒,不負春光不負己,嘶——好酒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