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此言一出,不信摩尼教的包康、宋江等人肯定沒什麼,可信摩尼教的方七佛等人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同樣僥幸活下來了的呂師囊,衝李存行了一禮,說道:「大都督可知我教教義,我教……」
李存打斷呂師囊的話,說道:「貴教的教義我很清楚,不需要你等與我講解,我承認,貴教的教義是好的,但貴教的教義非常容易被有
心人利用,故而,若是你教之人想要衣食無憂,我必然會儘力叫我治下子民皆如此,若你等隻在意貴教存在與否,那就準備離開江南罷。」
不等方七佛他們再說什麼,李存就總結性的說道:「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選擇摩尼教的,準備上船,我送你們去宋境,而選擇安穩生活的,就要放棄摩尼教。」
說完這些,李存就不再看方七佛等摩尼教教徒了,而是看向包康,笑道:「呂長史曾多次向我舉薦過包學士,我與包學士真是相逢恨晚矣。」
包康也不無遺憾的說:「我亦早想見大都督一麵,隻可惜,造化弄人。」
李存笑道:「現今亦不晚矣。」
不想,包康卻興致不高道:「今大都督手下文武具全,無需包康一庸才也,方聖公之信,包康已然帶到,方聖公之子又已過世,無需包康照顧……」
想了想,包康接著說:「包康想與大都督討個人情,求大都督賞賜包康兩間草屋,叫包康了卻殘生。」
呂將真的跟李存推舉過包康,說包康乃大才,人又光明磊落,可以重用,並跟李存詳細的說了包康這個人。
在李存看來,包康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這樣的人,適合創業,而不是去分享彆人創造出來的勞動成果。….
基於此,李存不答反問:「包學士可曾聽過琉求?」
「?」
包康反應了一下,說道:「可是三國時東吳所探得的夷洲?」
李存點點頭:「不錯,此島今已為我所有,其大約有福建路三成,其西部平原地土肥沃,適合耕種,其東部高山樹木繁盛,資源豐富,乃一尚未開發寶島,我已往其上移民數十萬,後續會繼續移民,然此地數千年未曾開化,非大毅力之輩,難以治理……」
李存都說到這種程度了,包康要是還不明白李存是想讓他帶人去墾荒,那包康也就不配呂將給他冠以的「大才」之名了。
李存沒有看錯包康,包康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他就想用有限的生命乾些有意義的事。
而開發琉求這個不毛之地,如果乾好了,注定會名留史冊。
對包康而言,這就是一個非常有意義且有挑戰的事。
所以包康立馬就表示:「小可願意一試。」
見包康願意去墾荒,李存也是心下一鬆。
流求目前的條件實在是太艱苦了。
以至於,這才短短幾個月時間,李存就已經換了三個主官,就是現在的那個,也已經給李存寫了奏章,求李存把他調回來。
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若非真心想開發琉求的人,就是真將他硬放在琉求,對琉求的發展建設也不會有任何好處。
因此,李存早就想找一個踏實肯乾的理想主義者去幫自己主持琉求的開發工作。
李存就是不知道,包康到底是真的理想主義者,還是也是一個意誌力不堅定之輩。
而這個就隻能是由時間去證明了。
李存又將目光放在了宋江身上。
說實話,這個宋江跟李存印象當中的宋江一點都不像。
首先從外觀上就不像。
在李存的印象當中,擁有「黑三郎」之名的宋江應該皮膚黝黑才對,可這個宋江卻長得白白淨淨的。
還有性格也不對,在李存的印象當中,宋江應該是一心想要接受趙宋朝廷招安的,可這個宋江卻是一心想造趙宋的反。
不過——
兩個宋江也有一些相同之處,那就是都夠厚黑,隻不過李存印象當中的那個宋江要隱晦一點,眼前這個宋江更直接一點。
李存壓下自己
的不適應,說道:「我與你等同氣連枝,故而你等放心在我這裡打拚,若有功勞,我必不吝升賞……」
說這番話的同時,李存一直在觀察宋江一夥的表現。
結果,李存發現,楊誌的屁股撅得最高,關勝最矜持,史斌最期待,張順、彭玘有點緊張,吳用的眼睛一直亂轉,至於宋江嘛,城府最深。
如果拋開個人情感來說,宋江這夥小毛賊,其實根本不值得李存對他們有太多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宋江將包康等人所率領的數萬方臘義軍的殘部拐來,宋江一夥真不夠資格讓李存見他們一麵。
現在嘛,李存對宋江等人考校一番,最後留宋江和吳用在自己的大都督府充當機宜文字,將楊誌、關勝、史斌、張順、彭玘等人送去新兵營進行再教育,然後量才任用……
將手上的事,處理得七七八八了之後,李存開始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跟趙宋王朝的博弈上。
政治是目的,戰爭是手段,戰爭永遠都是為政治目的服務的。
李存已經打贏了戰爭,現在就要看,李存靠著這場勝利到底能拿到多少戰果。
接下來就得看李存的政治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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