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圓盤緩緩流轉,顧成姝和柳酒兒站在一邊,不敢前進一步。生機她們感覺到了,可是死氣如影隨行,甚至好像還蓋過了那份‘生’。
這種奇怪的地方,一個不好,搭上的可能是她們自己的性命。
最最主要的是,不管是仙界還是月詭一方,對妖風林都沒有這樣的記載。
“退!”
緩了一點神的柳仙子迅速開口道,“成姝,我們得馬上走。”
顧成姝:“……”
她當然不敢冒險。
團團在外麵等著她。
師祖師父師姐也在等著她。
她們進妖風林尋的是可逃命的風蘊果。
為的不僅是她自己的性命……
顧成姝默默的後退!
“以後太平了,又有機會,倒是可以到此來看一看。”
柳仙子望著那個緩慢旋轉的陰陽圓盤,“或者……”她頓了一下,“它的死氣中暗含大量生之氣息,生與死相疊,要是哪一天,我們能搶下一個隕落,可是屍身還完全的修士,倒是可以送過來試一下。”
顧成姝:“……”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這裡或許才是妖風林最大最大的機緣。”
但是,她們現在都活著。
呸呸呸!
怎麼說話呢。
柳仙子在心裡慶幸一下,她還活著,“可能也是這秘界最大最大的秘密。”
“……您彆想太多了。”
顧成姝退到身後的石柱,順著它往後,沒走幾步,就再也看不到陰陽圓盤,“能活著,誰想死呢。而且……,這裡的另一種活,可能也是一般人接受不了的活。”
柳仙子:“……”果然是她想多了嗎?
她閉上了嘴巴。
顧成姝退的更快了。
很快就又退過了七根石柱,就在她要轉身尋找來路記號的時候,心下猛的一跳。
應該在前方的陰陽圓盤,怎麼會在她退了二十多步後,又出現的?
顧成姝震驚在當場。
她不應該退錯的。
顧成姝迅速回頭,想要尋到自己之前做的記號。
她記得,在過來前的第十二根石柱背風處,有特意弄出來的箭條記號。
顧成姝不敢再看陰陽圓盤,迅速衝向第十二根石柱。
可是……
她沒有衝到第十二根石柱,反而在衝過第七根的時候,迅速止步。
前方不是石林,又是陰陽圓盤空間。
“不要亂動。”
柳仙子的心也有點慌亂。
但顧成姝已經慌了,她就不能慌。
“這裡……可能是有什麼迷蹤之陣。”
這?
顧成姝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觀察四周。
十麵埋伏陣陣相套,陣陣相依,這妖風林的石林原本就古怪。
不過,她不能急。
但是,想讓她往前,那肯定是不行的。
前麵就是陰陽圓盤,那個生死可能都不自由的地方。
她腰上的雙獅佩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那方宇宙的修士在無法可想時,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簡直可怖。
圍著這片空地的一根根石柱,它們的形狀,它們的位置都被顧成姝努力的印證成各種陣法的前列。
“……不行!”
半晌後,顧成姝額上的汗都掉了下來。
她是學了十麵埋伏,十麵埋伏也洐生了很多陣法,可是,隻憑前麵幾排的石柱想要算到它後麵的陣法,太為難她了,“柳仙子,要不然,你算一下吧!”
柳仙子看著她從布袋裡撈出來的三枚玉玄龜甲,隻能應了,“你先蹲下來,把我護好了。”
也是噢,她是神棍,可以算生路的。
祝禱天地四方後,柳仙子撒下了三片龜甲。
“天地比?”
柳仙子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上上大吉,卦歌曰,順風行船撒起帆,上天又助一蓬風。此卦為異卦相疊,坤為地,坎為水,水附大地,地納河海,相互依賴。”
這?
顧成姝忍不住看向陰陽圓盤。
柳仙子也把目光看向了那裡。
三十三界的仙界不行了,秘界……,是三十三界所有修士成仙的唯一希望。
這——也是秘界給它自己尋的一方出路吧?
雖然這份出路,也有萬般風險,可是,這也是它能尋到的最佳出路了。
“你想怎麼試?”
柳仙子看向顧成姝。
她對自己的卦雖然很有信心,可是,秘界是個殘破的世界,妖風林這裡有古怪,萬一……
“陰和陽,生與死!”
顧成姝打量這周邊,“這裡應該有很多很多年,沒有修士進入了,我……”
她有啥呢?
她有無數的精純靈氣團。
仙石雖然也有點,可是那個東西太難得了,所以,還是送精純靈氣團吧!
雖然這裡的靈氣似乎也挺足的,但是她真的不知道給啥啊!
顧成姝摸出一個裝了三千五百個精純靈氣團的特製葫蘆,小心的往前走,待到了陰陽圓盤時,風揚陣把圓盤護住,不讓無處不在的風搗亂,這才召出一個精純靈氣團,各分一半,往好像活的陰陽魚上按去。
兩個陰陽魚在各自的地盤裡緩緩的動著,精純靈氣團剛剛挨著,它們好像高興的擺了一下尾,然後那麼好的東西,一下子就沒了。
這這?
顧成姝瞪大了眼睛。
柳仙子也瞪大了眼睛。
成姝取個沼泥,都要給個買路錢,連往裡麵送月詭的精純靈氣團,沒想到這裡也管用。
所以老天是鄙視她太摳門了嗎?
柳仙子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確實沒有家裡的那位師姐大氣,可這——能怪她嗎?
而且成姝現在能大氣起來,是因為她這個東西最多吧?
柳仙子一邊瘋狂吐糟,一邊自省時,顧成姝已經迅速召出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精純靈氣團。
她感覺到了,雖然死氣依舊,可是,隨著精純靈氣團的按入,生——之氣息也更加活躍了。
……
天休山,半山腰依山假寐的智者石頭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吸收日月精華的它們修煉起來並不容易。
大家正常都是趴在一地,慢慢等著。
等著的時間裡,它們大都陷在沉睡中,好像真正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