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知道兩人於何時在何處見過麵,僅憑柴興突然對隱穀改變態度,足以證明柴興和風沙之間擁有相當程度的互信,更說明兩人至少擁有一條溝通渠道。
柴興已經走到桌旁,笑道:“謝郭當然姓郭,你現在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哥?”
風沙笑咪咪地道:“我當然隨永寧。”嘴上這麼說,並沒有真個叫。
彤管和郭青娥向柴興和符後行禮,分彆喚皇兄和皇嫂。
符後的眉目間微有些異樣,似乎有些將散未散的不爽,勉強含笑回禮,末了拿大眼睛瞪著風沙,凶光滿滿。
柴興大咧咧地坐下,伸指叩桌:“大家都坐吧!”
另外四人圍著圓桌坐下。
風沙坐在最末,恰好是柴興的對麵。
柴興左手邊是符後,右手邊是彤管。
彤管之側是郭青娥。
郭青娥離三人稍遠,更像是跟風沙一邊的。
風沙和柴興很沒油鹽的寒暄了幾句,其餘三女皆不吭聲。
期間,那個店家少女過來奉送茶點。
除此之前,再無旁人。不僅護衛躲得遠遠的,旁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柴興忽然衝風沙擠眉弄眼,掌心猛一拍桌子,叫囂道:“居然還笑得出來?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風沙神色不變地反問道:“什麼交代?”
柴興惡狠狠地道:“你小子是不是活膩味了?居然讓你的人放話動我的老丈人?難道不該給我交代嗎?”
他這樣子絕對不像個皇帝,甚至連江湖人都不像,如果再把腳踩到桌上,活脫脫就是個流氓頭子在那兒叫囂。
符後也衝風沙瞪圓了眼睛。其實她不是猜不到柴興乃是針對自己父親的主導之人,起碼也是個推波助瀾。
然而,她可以跳腳,也可以大鬨,但是有些窗戶紙絕對不能點破,否則將一拍兩瞪眼,再無轉圜餘地,說不定把她都給賠上。
所以,她頂多像個潑婦一樣,因為無理所以取鬨。
到底因為什麼鬨,大家心照。
風沙微怔,有些哭笑不得,柴興恐怕被自己的老婆給折騰得受不了了,所以拉他來背鍋。
“飯可亂吃,話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放過話了?放過什麼話了?不信咱們走著瞧,讓你老丈人去鳳翔上任試試?如果他沒死你怎麼說?”
柴興喲嗬一聲:“如果死了你怎麼說?”
“又不關我的事,乾嘛要我說?我隻說走著瞧,不信去試嘛!”
風沙當然不是盞省油的燈,要他背鍋,可以!不給好處,不行!
儘管風沙並沒有把黑鍋真給扛起來,符後還是差點氣暈過去。但凡長了耳朵都能聽出兩人在唱雙簧,看似互懟,其實是在威脅她。
……
興風之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