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以女魃和應龍的操偶師最為出色,兩人並肩一起,宛如金童玉女。
台下撒錢之餘,不乏哄鬨,吵著還要再看。
有侍者出來致歉,言說操偶師疲憊,明天繼續雲雲。
二樓有人朗聲報賞,直接送上不菲的金銀。
第一個人開了口,就有第二人跟著報賞,於是報賞開始此起彼伏,數額也迅速大了起來。
風沙好奇道:“今天不都演完了嗎?他們到底在爭什麼?返場嗎?”
這個問題馬珂潤顯然答不上來,趕緊推了發呆的楊菲一把,把問題又問了一遍。
楊菲猛地回神,聞言臉蛋紅了:“誰出錢最多,誰就能先選操偶師陪侍,再按打賞金額依序選擇。”
頓了頓道:“其實這些,這些女人是雜戲班花重金從附近青樓請來的花魁,並非操偶師本人。人家東主沒有隱瞞,大家也都清楚,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這麼有癮。”
她故意沒提台上的男人,因為跟花魁的來曆差不多,她沒好意思說。
總之,來此看傀儡戲的觀眾絕對不止男人,也有女人,而且出手比男人還要大方,爭得也更凶。
風沙一聽就知道楊菲也不是很明白情況。
這麼反響熱烈的表演,二樓更明顯坐滿了富貴人士。這用得著花錢請花魁?花魁巴不得過來當這個噱頭呢!
所以這家東主絕對是兩頭拿錢。一頭拿顧客,一頭拿青樓,心黑點還可以找花魁拿錢,甚至來個人財兩得。
就怎麼爭了好一陣,台上諸人名花有主、名草有地,紛紛退場。
馬珂潤向楊菲問道:“沒見走多少人,接下來還有什麼表演嗎?”
“當然是宮門劍器了,宮大家的劍舞,堪稱絕世,連陛下都讚不絕口。金口玉言,封為當世公孫。”公孫即前唐公孫大娘,以劍器舞驚動天下,堪稱盛唐第一。
楊菲眼睛亮閃閃的:“不管什麼場子,如果不來場劍舞壓軸,根本開不下去。我之前派人去京城,想請宮大家來一趟許州,可惜聽說宮大家帶著升天閣往北去了。”
馬珂潤忍不住瞟主人一眼,見主人眉眼都笑開了,趕緊道:“既然有劍舞那定是要看的,就怕東施效顰,辱沒了宮大家的絕藝。”
楊菲嗯道:“後街比鄰武堂,有幾家劍舞還是不錯的,其中就有這家。”
她湊頭近些,低聲道:“有些武堂弟子會戴著麵具過來表演,賺點零花,人家確實武功高強,劍法高超,不似其他地方儘是些不堪入目的鶯鶯燕燕。”
風沙失笑道:“楊小姐還真清楚門道,好像此間常客啊!”
楊菲臉蛋一熱,心中不悅,垂眸不語。要不是礙著馬珂潤,她這會兒就要發火了。心道剛才覺得你呆,沒想到嘴還欠。
她畢竟是楊家大小姐,從小沒人膽敢忤逆她,雖然家教良好,並不代表好相處。
也是今天受到了嚴重打擊,加上母親有求於人,又對馬珂潤生出了好感,所以態度才這般好,平常待人可沒有這麼乖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