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馬快十分心動。
申州的地方勢力比官府強大多了,所以江湖地位遠比調來官兵管用多了。
之前他在閩商會館都碰了個硬釘子,何況三鸞製錢。
真正打動他是“夏仙子和王姑娘交遊廣闊”。這就是有江湖地位的意思。
確實可以試上一試。
李馬快一念轉過,趕緊招呼仆役就地擺酒。
夏冬終於忍不住了,阻止道:“李馬快相請,小女子本不該拒絕,奈何師門規訓,不介入官府中事,隻能抱歉了。”
李馬快還未來得及說話,風沙搶先道:“也好。正好我有話想請夏仙子帶給珂潤,就說我一切安好,跟王姑娘同行,讓她不要擔心。”
夏冬轉目王豔道:“你呢?跟他一起嗎?”
王豔略顯猶豫,夏小姐和她與授衣小姐及珂海有約,大家約好了一起逛街呢!
這會兒出門就是去閩商會館找兩人的。
她跟珂海正在熱戀,恨不能天天黏在一起。
不過,陳風已經答應幫忙。
如果她和夏冬都不理會,這個小騙子的臉往哪擱?
她跟陳風畢竟交好,又是幫官府辦差。遲疑少許,終究點頭。
夏冬頜首道:“那我也跟珂海說一聲。”
在她眼中,陳風是靠著馬珂潤混吃混喝的小白臉,王豔與馬珂海是情侶。
馬珂潤和馬珂海是兄妹,陳風和王豔根本是準親戚,相互幫忙很正常。
沒什麼好奇怪的。
夏冬走後,李馬快招呼仆役擺上桌酒。
大江客舍檔次著實不低,儘管僅要了三個小菜和一壺酒,他還是一臉肉疼之色,待酒菜上桌之後,勉強擠出笑臉敬酒。
酒過三巡後,再度舉杯道:“三鸞製錢背景深厚,趙進更是個無恥的混蛋,手段下作。小弟不得不提醒兩位,此行有風險,萬事需謹慎。”
風沙眼神冷下,低頭喝酒。
王豔問道:“他怎麼下作了?”
“我的女人現在人在潭州,趙進不知從哪兒知道了,居然用她來威脅我。”
李馬快臉覆陰霾,幽幽道:“如今潭州大亂,三鸞製錢連東鳥公主都敢劫過來,真要對她下手,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王豔嬌哼道:“確實下作。”
風沙不動聲色,繼續喝酒。
李馬快曾說他主要往返於江城和申州,說明他頂上八成是江城會。
沒有人能夠反抗自己的權力來源。
所以凡是與江城會關係緊密的勢力,他都動不了。
隻有閩商會館與江城會隔了太多層,動起來顧忌小點。
王豔罵完,好奇道:“你的女人是誰呀?長得漂亮嗎?”
風沙嘖嘖嘬酒,心道女人的關注點果然和男人截然不同。
李馬快眼珠放出光芒:“她不僅漂亮,而且很有名呢!還有個更有名的師傅。”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展開,得意道:“你們看,她美不美!”
風沙往小冊上瞟了一眼,頓時噗嗤一聲,一口酒噴得老遠,手忙腳亂地抹了幾把,陰著臉道:“宮天雪是你的女人,我怎麼不知道?”
“怎麼?你也喜歡她?我跟你講,她是我的。你頂多遠遠看過她跳舞,而她每次來江城,我都能跟她同桌吃飯呢!”
李馬快滿懷敵意地伸手比劃道:“這副畫就她是親手送給我的。喏,你看,這是她的親筆題字,贈李含章,李含章就是我。”
風沙聽得一愣一愣的,回神之後,哭笑不得。
他聽明白了,這小子分明是宮天雪的愛慕者,而且已經到了自以為是的程度。
同桌吃過飯、親手送過畫、親筆題過字,就當人家是他的女人了!
開什麼玩笑!
難怪這小子說自己開銷很大,升天閣的開銷能不大嗎?
等等,江城哪有升天閣?
宮天雪在潭州呆得好好的,乾嘛往江城跑?似乎次數還不少的樣子。
莫非在江城也開了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