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絕先生跟風沙不對付,但是他必須尊重玄武觀風使,還是一口一個風使君。
如今臉都青了,怒道:“她一直在江陵主持中平事務,近期才被召回好不好。”
之前他坐鎮君山,跟繪影鬥法,繪影哪是他的對手,大敗虧輸。
因此見過繪影一麵,儘管繪影的妝容裝扮大變模樣,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中年士被罵得一腦門子冷汗,結巴道:“這是屬下的疏失”
中平早就是風使君的地盤,東鳥四靈無人不知。
江陵來人,恐怕多少會跟風使君有點關係。
所以他僅是潦草湖弄,根本不敢深入調查。
現在一經確實,他反而倍感慶幸,幸虧他膽子小,沒敢
絕先生打斷道:“你沒對她動什麼手腳吧?”
李含章擺明是風沙扔出來的陷阱,他本來不想碰。
然而在其他地方多方試探,皆無回應。
也就隻能一點點往李含章的身邊挪手。
現在看來,他的謹慎是對的,風沙果然設好了埋伏。
伸手太快,鐵定被砍。
繪影就是那砍手的劍。
“沒有沒有。僅是通過江城客舍的衛士,留意她的出入、見過什麼人之類。”
中年士慌忙解釋道:“都很側麵,不會打草驚蛇。”
心道要不是你逼我,打死我也不敢跟風使君做對啊!
絕先生是他的老上司,更是頂頭上司,風使君是北周的觀風使。
縣官不如現管,他隻能選邊,那也不敢主動往坑裡跳。
都是絕先生推一步,他才往前挪一步,甚至不到一步。
絕先生哼哼兩聲,又努嘴問道:“那個女人又是誰?”
中年士順著他下巴的方向轉去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江城巡防署的一名女步快,新到不久就被巡防署的許主事派給李含章當副手”
絕先生再度打斷:“新到不久?”
他通常不會管太細的事,否則累死也忙不過來。
下達命令之後,自有手下負責實施。
具體辦事的人跟他隔著好幾層呢!
具體情況,並不清楚。
中年士使勁點頭:“新到這點,確實值得懷疑,所以屬下讓人仔細調查過,來曆身份很乾淨,最關鍵帶著一個年幼的女兒,被許主事帶回家,擺明扣作人質。”
其實這些事他也不可能親力親為,頂多決定方向,手下負責派人調查核實。
歸總之後,再彙報給他,以供備詢。
絕先生唔了一聲,問道:“你確定是親生女兒嗎?”
如果是風沙的人,應該不會帶這麼個拖油瓶,太容易讓人拿住,甚至反水。
也不太可能這麼堂而皇之地派到李含章的身邊,實在太紮眼。
所以,隻要確定這是一對親母女,那麼此女應該跟風沙無關。
中年士打起精神道:“此女在江城並不止一個親戚,都是落地生根的本地人,與此女常年往來,幾乎沒有斷過聯係。屬下仔細核查過,應該可以確認。”
正因為此女實在不太可能是風使君的人,所以他才敢讓人放開了查。
相關情況,比較清楚。
絕先生稍稍展顏,又問道:“你對她有什麼安排?”
中年士道:“兩方麵,一是從她親戚入手,一是從許主事家裡入手,兩手齊頭並進,已經多有斬獲。因為您吩咐不準輕舉妄動,所以僅是備而不用,沒有動作。”
絕先生沉吟道:“你要防止風使君橫插一手。”
他不會去管手下到底怎麼乾,他隻要結果。
所以根本不過問具體細節,因為他不關心。
“您儘管放心,屬下安排好了,設了埋伏。”
中年士自信滿滿地道:“不怕沒人來,就怕人不來。”
他不敢對風沙伸手,那是因為犯上。
犯上在四靈可是重罪。
卻不怕風沙對他伸手,因為他有他的職權,風沙插手那是越權。
越權在四靈也並非輕罪。
“那就好。對這個女人,加快點速度,免得夜長夢多。”
絕先生斟酌道:“控製之後,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來決定下一步怎麼辦。”
他相信風沙跟他一樣,沒功夫管這麼底層的人和事,頂多對李含章有所留意。
如果能通過此女廢了李含章,短時間內,風沙很難找到第二把劍,仗之削砍東鳥朱雀於三河幫的伏樁。
他可以趁機翻盤,扭轉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