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處巷弄的邊角處有一間破屋子。
破屋比鄰小山,山上墳塋眾多,開窗就可以看見,是以時有鬨鬼的傳聞。
反正早已廢棄,平常無人居住,輕易沒人敢靠近。
又因為位於裡坊最深處,非本地人並不知道,所以連棲身的乞丐都沒有。
海冬青在請帖裡提的老地方就在這裡。
說來也巧,往南翻過小山,就是如今的嶽州巡防署,之前則是一片府庫。
當初海冬青就是在這裡遇伏,李含章將她救下後翻過小山逃到破屋匿藏。
李含章熟門熟路,自然不走大路,直接出官署翻過滿是墳塋的荒涼小山。
加上施展輕功,原本需要繞行約莫小半個時辰的路程,一刻鐘就走完了。
海冬青已經在屋子裡等了很久了,沒有點燈,這裡也沒有燈。
屋內殘破,屋外荒塚,蟲鳴嘶嘶,嘈雜鬨心,尤其月光如水,淒涼的水。
李含章歡欣雀躍跑來,給這淒涼之地重新注入了鮮活的氣息。
海冬青見他直接從殘損的窗戶跳進來,忍不住笑了:“還以為你不來了。”
【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app,換源app,.huanyuanapp安裝最新版。】
倒是李含章有些發愣,興奮僵在臉上,借著透過破瓦的月光好一陣打量。
他印象中的海冬青傲嬌的很,心熱臉卻冷,哪次見到他都沒給過好臉色。
這次一見麵居然衝著他笑,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最關鍵,海冬青居然破天荒穿上了女裝。
不止清麗絕倫,居然楚楚動人。
他幾乎以為自己眼花認錯人了。
“愣著乾什麼,過來坐呀!”
海冬青取來個食盒打開:“我親手做了幾碟小菜,還可以陪你喝上幾杯。”
李含章反倒退了一步,乾笑道:“海姑娘,不,海執法,小弟哪裡得罪你了?”
“乾嘛那麼生疏,叫我冬青好了。”
海冬青嫣然道:“我馬上要走了,特意找你敘敘舊,沒有必要再擺什麼架子。”
李含章啊了一聲,近身問道:“走去哪兒啊?”
“三河幫多大啊!”
海冬青笑道:“反正是很遠的地方,可能後會無期,所以還不快坐下喝一杯。”
說話間,已經把酒壺、酒杯從食盒中取了出來,順手斟滿一杯酒遞給李含章。
李含章伸手接來,二話不說一口飲儘,放下酒杯幫海冬青從食盒中取菜擺上。
嘴上歎道:“本還想找你幫忙呢!現在看來指望不上了。”
海冬青拉他坐下,斟酒道:“是想找我打聽走私的事吧!”
她知道李含章現在是嶽州巡防署管緝私的副主事。
除了之前那段特殊時期,君山艦隊本身並不走私。
但是,洞庭流域任何走私都不可能繞開君山艦隊。
不給艦隊上供,那就等著被水匪劫船吧!
不服?不服先打過君山艦隊再說!
李含章使勁點頭,惋惜道:“本還想請你幫忙,讓君山艦隊偶爾配合一下呢!”
巡防署唯一能使動的水師就是駐紮於白石湖的白石營。
可是白石營並不是專門的水師,隻有些巡邏船。
正兒八經的戰艦不過寥寥幾艘,還都是小型的。
頂多仗著營寨和地形優勢護住白石、大橋二湖。
根本出不了大橋湖到洞庭。
……
興風之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