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小竹上了李淑婷的套,海冬青並沒有揭破,始終不動聲色。
暗裡則以賭桌上換骰子的手法把小竹的酒壺跟李淑婷的掉了個。
李淑婷一心等著看小竹出醜,加上海冬青的手法巧妙,根本沒有察覺。
最關鍵,她並未真的喝過這酒,無從分辨。
未免引起小竹的疑慮,她自己杯到酒乾,比小竹喝得還多呢!
眼見小竹顯露醉態,心裡越發得意,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
所以,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狀態,錯判了興奮的原因。
恰逢樓下彩台上男伶舞姿出彩,尤其容貌身材,讓人直咽口水。
李淑婷看得臉燙耳熱,腿都忍不住並攏了、夾緊了。
再看對麵的潘蘭容,兩頰酡紅,眼神迷離,覺得火候應該到了。
她光喝酒都不免春心萌動,潘蘭容不可能把持得住。
於是讓侍女叫來小廝,點名讓彩台上那名出色的男伶過來陪酒。
還有之前那幾個,一並叫來。
錢不是問題。
海冬青故作憂慮,阻止道:“姑姑她不勝酒力,酒後失態終究不好。”
李淑婷心裡有團火正在悶燒,燒得胸悶腦漲,急尋發泄,聞聽阻止,挾火惱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再敢多嘴,讓人掌你的嘴。”
她安排好了,隔壁左右兩廂房各有兩撥人設宴。
不止嶽州權貴子弟,還有衡潭幾個大家族的後輩,來自東鳥頂尖的家族。
一旦看見潘蘭容跟幾名男伶胡天胡地的醜態,潘蘭容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倒要看看風沙還下不下得去嘴。
海冬青心裡譏笑,故意低下頭,裝出膽怯的模樣。
李淑婷覺得她在這裡挺礙事,又訓斥幾句,最後趕人:“彆在這礙眼,出去。”
同時給自己的侍女使了個眼色。
隻要這個礙眼的女人一出門,讓侍衛打暈了拖走。
至於拖走乾什麼,她才懶得管呢!
反正是個不乾淨的女人,好在還有些姿色,就當犒賞她的侍衛了。
小竹喝得有點多,那也沒有迷湖到家,忙道:“就讓小青留下吧!”
李淑婷心道給你點麵子,你還蹬鼻子上臉了,嘴上道:“她連看人眼色都不會,往後怎麼跟你出診,得罪我沒什麼,得罪那些夫人小姐,會斷醫館財路。”
小竹又不笨,聽出威脅之意,無奈道:“小青,你先出去吧!”
家裡最近收到很多信,都是看到希望的家中女卷發來的。
一個個淚涕俱下,訴說苦痛,哀求快點解救她們出苦海。
一封封來信,血淚斑斑。不是形容,是真的染血、染淚。
長姐算了筆帳,缺口非常大,她隻能多賺,不能少賺。
海冬青沒有堅持,起身告退。
很快,來了四名英俊的男伶。
拜過兩位小姐之後,一個個非常自來熟,分成兩邊入座逢迎。
李淑婷一開始還饒有興致地欣賞小竹手忙腳亂裝矜持的模樣。
然而,被兩名男伶左右一夾,親密一貼。
尤其感到雄性的氣息入鼻入頸,磁性的嗓音耳後嗡鳴,腦袋嗡的一下子蒙了。
眼神瞬間迷離,口中囈語不斷,雙手開始亂動。
兩名男伶非常聽話,又特彆會調情。
見人家小姐都怎麼主動,他們更不敢要臉。
當場便開始循循善誘。
李淑婷打小驕傲,從來高高在上,儘管追求者眾多,沒一個看上眼的。
絕對算得上潔身自好,至今還是黃花閨女。
哪經曆過這種陣仗,對男女之事完全不懂。
無論兩名男伶如何純熟地引誘引導,頂多胡亂摸索,始終都不得解法。
她的侍女把男伶領來之後,準備出門搞事情,已經一去不複返。
小竹在對麵看得目瞪口呆,本來醉醺醺的,硬是嚇得清醒過來。
趕緊把身邊的兩名男伶趕開,過去拖動對麵那兩名男伶。
結果李淑婷越纏越緊,反倒連推帶扯,把小竹的手弄開。
幾名男伶之前便得了吩咐,一切聽從出錢的恩主李淑婷。
任憑小竹在旁邊呼喝,他們就是不理,甚至把小竹給拋下了。
四名男伶一起把李淑婷擁在當中,默契配合她,被上下其手。
李淑婷不懂又急,越急越不得法。
四名男伶的衣服都快被她扯光,她居然還是不知道應該乾什麼。
論容貌、身材、氣質,李淑婷絕無半點瑕疵。
乃是嶽州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媛,又如此主動。
四名男伶也把持不住了,紅眼、暴筋、粗氣,忍不住一擁而上。
小竹徹底慌了神,上去又拽又拉。
奈何小胳膊小腿,實在扯不開幾個欲望上頭,且打小習舞的精壯青年。
最後實在沒法了,乾脆上牙咬。
一口咬上人家胳臂,肌肉虯結,又在鼓筋,根本咬不動,差點硌到牙。
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又死活不鬆手,像隻小貓扒在熊背上甩來甩去。
人家根本恍若無物,該乾嘛乾嘛,好像根本感覺不到她的體重似的。
四男兩女,場麵那叫一個混亂。
隻聽得砰地一響,房門踹開了。
小竹陡然一驚,從人家背上掉下,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倒抽涼氣。
最後僅剩的那一丁點酒意也告煙消雲散。
使勁扭動脖子,往房門方向一看,立時欣喜若狂,喚道:“風沙!”
風沙本來冷著臉進來的,見小竹一臉高興地喚他,臉色慍色散去,衝她笑了笑,又衝纏成了人團的四男一女擺了擺手。
海冬青第一個搶身而出,縱躍過去,一隻纖手抓住一名男伶,隨手一扯一甩。
個頭甚高的精壯青年被她直接甩到牆壁上去了,好像甩一塊濕透抹布般輕鬆。
冬地一響,那名男伶從牆壁上彈下來。
又是冬地一響,栽到地上,趴著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