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反真怕李含章找楚亦心添油加醋,忙道:“你跟張星火熟,應該認識他妹吧?這事就是他妹托我妹辦的,還說是風少的意思。風少要我照顧的女人,我敢碰嗎?”
李含章哦了一聲:“你說張星雨啊!”確實放下心來。
這事很好查證,找張星雨一問便知,趙反真應該不至於信口開河。
趙反真那麼怕風沙,的確不可能碰風沙要照顧的女人。
這時,那婢女從屏風後轉出來,快走幾步,福身道:“公子請兩位進來說話。”
趙反真本來不太在乎的,剛才就進去過,現在卻不敢動了,眼睛望著李含章。
李含章毫不猶豫,邁步就走,趙反真這才趕緊跟上。
兩人轉過屏風,倒是沒看見曲半衣,就看見黃格了。
再往下看點,毯子鼓鼓囊囊,曲半衣顯然蜷在裡麵,好像還挺忙的。
李含章不久前還是個雛,被藥酒迷湖了囫圇吃了人參果,看不懂毯下忙什麼。
趙反真可是很懂的,沒好氣道:“我帶好朋友來找你,你特麼就這樣招待啊?”
黃格笑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當然要坦誠相見啦!”
轉視李含章,笑嘻嘻道:“看來這位朋友也是我輩中人。”
這種場麵,居然可以麵不改色,顯然習以為常,當然是我輩中人。
他哪知道李含章根本不懂。
李含章認為曲半衣畢竟是姑娘,羞於如此見客,故意躲在裡麵呢!
“把你試探人的那一套收起來。”
趙反真哼道:“這位是嶽州巡防署的李副主事,可不是跟你一掛的紈絝子弟。”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
黃格呆了呆,本來晃蕩不停的毯子也忽然不動。
李含章衝黃格抱拳道:“巡防署李含章,有點事想請教一下,還望不吝賜教。”
黃格驀地回神,嘴上道:“好說好說。”同時伸手推了幾下道:“你先出去。”
雖然嶽州巡防署才成立不久,名聲卻隨著第二次蓮花池宴會傳出去了。
尋常百姓多半不會知道。
他們這些權貴子弟,尤其家裡生意跟貨貿有關的,保管個個如雷貫耳。
因為正被巡防署管著呢!
曲半衣從毯子的側麵橫出來,先探足,後伸腿,再探臂,最後才出頭。
窘得滿臉通紅,背著臉不敢看人,起來了也沒敢抬頭,拿手背蹭嘴唇。
就算經曆再多,這種場麵還是令她倍感羞恥,但隻敢在心裡埋怨一下。
因為這是元小娘牽得線。
元小娘是她的恩主,就算現在有人罩著,她也不敢得罪。
李含章著實沒想到曲半衣居然穿成這樣,而且這麼堂而皇之地鑽出來。
嚇得他趕緊閉眼,心中默念我沒看見我沒看見,結果夏冬在眼前浮現。
還衝著他瞪著眼,嚇得他打著哆嗦直縮頸子。
曲半衣的婢女及時送上衣物,給曲半衣披上。
曲半衣不及穿好,以手抓合,還不忘向三人福身道:“奴家先行告退。”
黃格揮揮手,她才挺身離開,瞧著乖巧極了。
李含章聽腳步遠去,忽然睜眼道:“半衣姑娘先彆走,等下有事問你。”
曲半衣停步嗯了一聲,隔著屏風道:“容奴家下去梳洗一番,再等您叫我。”
李含章應聲,又衝黃格道:“我有事要跟你談,讓下人都下去,不要上來。”
黃格猶豫少許,下令讓婢女下去。
李含章等婢女下樓之後,忙不迭地開始旁敲側擊,向黃格打聽元小娘的事。
尤其問及黃格為什麼會跟元小娘當眾鬨翻。
“原來你問這事啊!”
黃格苦笑起來:“她不是買下了離支班嗎!買下不久,鸞兒和半衣就紅火起來,不方便擠在原來的地方,我跟她關係挺好,她就讓兩位姑娘在我這兒暫時住一下。”
至於兩人為什麼關係好,他絕口不提。
李含章打斷道:“你是不是扯太遠了?”
黃格連忙擺手道:“你先聽我說完嘛!兩位姑娘住在我這兒,她也就經常過來,結果有人傳了風言風語,讓她丈夫知道了,那可是蒲家的公子,差點沒把我弄死。”
李含章本來還想打斷,聽了兩句便安靜下來,人家好像的確是在講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