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格繼續道:“她當然不想我真的被她丈夫弄死,於是讓我配合她演了一出戲,當眾跟我大鬨一場,怪我敗壞她名聲什麼的,又幫兩位姑娘置了房產,搬了出去。”
其實是他求元小娘饒命來著。
元小娘也覺得有些對不起他,所以還讓青鸞和曲半衣三不五時地過來陪陪他。
李含章一臉狐疑,截話道:“她丈夫就這樣信了?沒再找你麻煩?”
黃格點頭。
“這事我知道。”
趙反真插嘴道:“其實事情很快查清楚了,隻是流言甚廣,他死活拉不越描越黑,奈何那家夥太蠢。”
實情是元小娘婚前跟黃格有過一段。
那時兩人地位差距很大,黃格是被玩的一方。
正因為是逢場作戲,所以和平分手。
又因為曾有這麼層關係,兩人關係一直不錯。
婚後,元小娘很本分。
畢竟元家沒落了,就算想亂來也不敢。
李含章立時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趙反真聳肩道:“因為她丈夫就是請我查的。”
他幫著伏劍經營一些在地的關係,左腳踏著紈絝圈,右腳踩在江湖上。
兩邊都會請他幫忙,紈絝圈請他擺平江湖事,江湖人請他走通紈絝門。
還從來沒有辦砸過。
所以名頭響亮,麵子很大,信譽甚佳,消息也廣,門道特彆多。
李含章撇嘴,心道難怪黃格跟你關係好,這算是救命之恩了吧!
果然聽黃格感激道:“多虧趙兄明察秋毫,還我清白。”
李含章斜眼,心道就憑剛才那一出,你有個屁的清白。
轉念一想,既然兩人是演戲,那就不太可能是情殺了。
這下麻煩大了,好好的一條線索居然硬是被他查斷了。
黃格問道:“李主事打聽這件事,是蒲公子的意思嗎?”
語氣充滿擔憂,顯然擔心人家還是不肯放過他。
畢竟他真的跟元小娘好過,多多少少有些心虛。
可是元小娘玩過的男人多了,為什麼非揪著他不放呢?
李含章凝視他的眼睛,輕聲道:“元小娘死了。”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黃格愣了好半天,一臉不能置信道:“什麼?”
李含章反問道:“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殺了她?”
黃格明顯處於震驚之中,就是一個勁地搖頭。
趙反真突然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在哪裡?”
李含章看他一眼,把情況大略說了,尤其把那半首留詩念了一遍。
“莫怪杏園憔悴去,滿城多少插花人。”
趙反真跟著喃喃一遍,皺眉道:“元小娘的風評的確很不好,加上她自視甚高,得罪過不少人,元家沒落後,遭來編排。不過婚後,都是些流言蜚語,查無實據。”
元小娘嫁人之前,確實玩得有點瘋。
可是婚後一直很本分,沒有亂來過。
畢竟嫁人才一年多,他很容易就查了個底掉。
李含章聽後更加苦惱,這下好了,這條線索徹底沒指望了。
趙反真掃他一眼道:“殺人示眾還故意留下這半首詩,擺明是不了解情況的人,道聽途說之後嫁禍,所以可以排除與黃兄和元小娘親近的,鎖定那些不遠不近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李含章眼睛亮了起來,衝黃格問道:“你跟李淑婷親近嗎?”
黃格結巴道:“我,我一直追求她來著,她沒有拒絕過,但也沒給過實誠話。”
李含章冷笑道:“那就是不遠不近了。”
黃格臉色大變,不止臉白,唇都青了。
……
興風之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