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雨救回商關氏後,回來向主人稟報。
看守商關氏的兩名守衛已經交代,他們是黃吉的人。
可以確認,就是黃吉派人擄走的商關氏。
風沙這時也想明白了,不管是誰擄走商關氏,一定是在執行風馳櫃坊的意誌。
他正琢磨黃吉跟風馳櫃坊有什麼關係的時候,一個軍官突然衝來向黃吉附耳。
黃吉臉色大變,立時拉著那軍官耳語,然後分彆跟季主事和蘇冷說了幾句話。
風沙離得有點遠,幾人說話聲音又低,根本聽不見。
還是蘇冷讓貼身婢女過來轉述,風沙聽得直皺眉頭。
他實在沒想到黃吉居然這麼快就發現商關氏不見了。
如今下令加強封鎖,還派親信趕回乘津寨傳令調兵。
作坊署和乘津寨的巡徼和官兵尋找商關氏一天一夜。
早就封鎖了工坊區所有的水陸通道,並設卡盤查。
這僅是虛應故事,其實盤查不嚴。
如今加強封鎖,調兵協防,工坊區會被圍成鐵桶。
再想不驚動官兵帶走商關氏,幾不可能。
其實是因為近二十名亡命徒消失得無聲無息,讓黃吉成了驚弓之鳥。
所以派了個親信軍官回作坊署查看情況。
而商關氏遭受過毒打和淩辱,於是張星雨先把商關氏帶去醫館醫治。
加上拷問守衛,耽誤了不少時間,跟查看情況的軍官幾乎前後腳到。
張星雨跟主人一樣聽得直皺眉,沉吟道:“封關後,他必然還會派兵搜查一次,肯定比之前更嚴厲仔細,關姑娘身上有傷,特征明顯,不可能躲過搜查。”
其實商關氏受傷不重,主要是精神遭受重創。
醫師除了敷以外用的傷藥,還開了個非常強力的方子讓人昏睡過去。
現在人還睡在醫館呢!她留了兩個劍侍照看。
風沙嗯了一聲,輕聲道:“剛才季主事邀請蘇冷下榻作坊署,蘇冷一定會同意,你現在去醫館把關姑娘接出來,等在街口巷內,等下隨樂班車隊混進去。”
正是燈下黑,他賭黃吉想不到商關氏會在自己眼皮底下重回作坊署。
就算想到也無可奈何。
乘津寨受轄於守府,作坊署受轄於州府。
一軍一政,不相統屬。
黃吉奈何不得季主事。
張星雨俏目一亮,點頭道:“婢子知道怎麼讓醫館的人閉嘴。”動身離開。
風沙衝雲本真道:“派幾個人去盯著那廝,看看他去了哪裡,見過什麼人。”
商關氏隻是個尋常女人,要問口供的話,恐嚇一下足矣,根本不需要動刑。
現在不僅動刑,還肆意淩辱。
這筆賬當然要記在黃吉頭上。
不過,黃吉對他還有點用處,他並不打算動,起碼沒有打算自己動手。
雲本真道:“乾脆抓起來,婢子保證他連最後一次尿床的時間都不敢隱瞞。”
“我不關心他知道些什麼,隻要證實他跟風馳櫃坊確實有關係就行了。”
風沙笑道:“我更想知道風馳櫃坊會對他做些什麼。”
雲本真見主人笑吟吟的樣子,頓時打個透骨的寒顫。
……
隨著蘇冷表演結束,作坊署的正街漸漸冷清,後麵的廊街變得熱鬨起來。
當然還有工坊區大大小小的客棧,迅速爆滿,一房難求。
畢竟來看蘇冷表演的不光是常在本地的行商,還有附近的富紳和莊園主。
晚上不便趕路,隻能在這裡留宿。
大家都是不缺錢的主,蘇冷的歌舞又實在過於撩人。
真人可望不可即,找個替代也行。
到了後半夜,彆說客棧沒空房,連廊街都沒姑娘了。
蘇冷在季主事的盛情邀請之下,入住作坊署的官署。
得月樓那幾個世家子弟吵著鬨著非要跟著蘇冷一起。
隻有黃吉找了個借口告辭離去。
季主事不僅一口答應下來,還在作坊署擺開了夜宴。
作坊署裡麵建有彩台的,就在大門旁邊,客院附近。
容納幾十人都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