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主事不知從哪找來數十美妓,登台載歌載舞。
風沙一行人沾了蘇冷的光,跟著住進官署裡麵。
因為用得是秋月班的名義,夜宴自然沒份參與。
季主事從客院中挑了比鄰的三間廂房,專門給蘇冷及其樂班居住。
風沙直接就住進了本來給蘇冷準備的上品廂房。
廂房有兩間臥房,主臥次臥都是套間,一套兩間,當中以紗隔斷。
兩間臥房共用中間的起居室。
風沙睡主臥的外間,讓張星雨把商關氏送進裡間,次臥留給蘇冷。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梳洗的時候,終於有消息傳回來,由雲本真轉述。
黃吉昨晚帶著人無頭蒼蠅般一通亂轉,今晨去了巡防署後巷的一處三合院。
這座三合院不大,隻有一進,雖然護院不多,防衛嚴密。
跟蹤的弓弩衛根本潛不進去,也看不出此間主人的身份。
黃吉在三合院呆了很久才離開,剛一離開就被人給綴上。
跟蹤的人正是從三合院出來的。
此人輕功相當不錯,明顯是江湖路數,應該出身正經門派。
到底何門何派,弓弩衛實在認不出來。
目前黃吉已經回到作坊署,這裡白天沒法跟蹤,隻能等待。
這時,風沙梳洗更衣完畢,跟最近一樣化了改變容貌的妝。
然後讓張星雨去裡間問問商關氏起來沒有,方不方便看望。
張星雨說商關氏被救後有輕生之念,念及幼子,方才作罷。
為了照顧商關氏的感受,他這一晚上絕對算得上壯懷激烈。
美婢纏身,硬忍住沒碰。
服侍商關氏的劍侍很快把商關氏扶了出來,顯然早就起了。
商關氏雙眼紅腫,明顯哭過,臉上淤青略消未散,很憔悴。
跪下叩拜風沙,感謝救命之恩,希望風沙幫忙救出商家人。
商家全家都被抓進作坊署一事,還是那兩個看守告訴她的。
如今就關在作坊署的監牢裡麵。
兩人甚至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乘津寨黃都頭的人。
顯然並沒有打算留活口。
雲本真很意外,她以為商關氏會第一時間求主人幫忙報仇。
要知道商關氏被擄之前,商家人趁機發難,想趕走商關氏。
沒想到商關氏居然會以德報怨。
風沙倒不意外,笑了笑道:“求我不如去求蘇姑娘,她的房間就在對麵。”
如果商關氏出力解救商家,這就是天大的恩情。
商家人恐怕再也不會跟商關氏過不去了。
一勞永逸,做法很對。
否則她一個寡婦,不可能每一次都能爭贏夫家。
她隻要輸上一次,很可能就會被夫家掃地出門。
連兒子都保不住。
商關氏等得就是風沙這句話,再次千恩萬謝之後,急匆匆去對門找蘇冷。
張星雨忍不住道:“主人若不限製她的行動,她很可能會被黃都頭發現。”
“就是要黃吉發現。昨晚把她救回來時,她還是黑戶。”
風沙淡淡道:“如果被黃吉發現,鐵定栽贓我們綁架。”
那就一定會跟官兵發生衝突。
張星雨登時恍然,“現在人在作坊署,季主事說了算。”
風沙笑道:“設想一下,商關氏當眾現身,黃吉礙於季主事,隻能乾瞪眼看著,拿她無可奈何。這等於往鞋子裡丟了顆石子,誰穿誰知道。”
頓了頓,嘿嘿道:“我很期待風馳櫃坊和黃吉的反應。”
風馳櫃坊不能跟自家代言相左,那就隻能通過第三方。
比如硬逼著黃吉做出反應。
這一鍋水就算徹底燒沸了。
原本沉底的雜質都會汩汩地浮騰起來,讓他看個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