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安僖堂,李陵與李顯兄弟並肩走在前麵,靜姝和徐婉寧壓在後麵。
徐婉寧隨口道:「這一天折騰的可真夠累的,也不知皇表妹要在這住多久?」
她聲音雖不大,但因前麵的人離得也不遠,自然能清晰的聽到。李顯聞言,麵色沉了下來,回頭朝徐婉寧白了一眼。
李陵也回過了頭,隻是,他卻是看向了靜姝。
徐婉寧性子雖直,但也不是不知輕重,自知失言,她便閉上了嘴。幾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語,走到岔道口才各自朝著住處而去。
李陵放緩步子遷就著靜姝,黑夜沉沉,他廣袖下的手牽住了靜姝的手,卻被她無聲的抽了回去。
進了屋子,靜姝喚來紫雲服侍她沐浴卸妝後便自顧上了床,李陵洗漱後也跟著上了床,他攬住妻子問道:「怎麼了?看你一直悶悶的。」
靜姝拿開他的手,背過身去:「沒什麼,就是今日有些累了。」
李陵湊上前,從背麵攬住她,湊在她耳畔問道:「可是因青鸞而不痛快嗎?」
靜姝悶悶道:「沒有。」
李陵追問道:「真的沒有?」
靜姝不耐煩的重複說:「不是都說沒有了嗎?我困了,莫再這裡絮叨我。」說罷,她便閉上了眼。
李陵鬆開了她,仰麵躺回枕上,也閉上了眼,再不言語。
正在他迷迷糊糊的要睡去時,一隻耳朵被人狠狠的揪起,一陣鑽心的疼將他的覺盹攪得一乾二淨。
李陵「哎呦」一聲捂住耳朵,齜牙咧嘴的看著身側的小妻子,憤憤道:「你做什麼?下這樣的狠手。」
靜姝「呼」的坐起來,瞪著他問道:「你還真沒心沒肺的要睡了?」
說著,她用玉足踹了李陵一腳:「話也沒跟我解釋清楚,就要睡覺嗎?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劈裡啪啦一連串的責問又將李陵弄蒙了,他一臉冤枉道:「我剛才問了,你不是說「沒事」嗎?不是你要睡覺的嗎?」
靜姝氣得又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耳朵,咬牙道:「我說沒事就沒事嗎?」
李陵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掙脫開她的手,捂著耳朵問辯解道:「我問你了,是你一再說沒事的。」
靜姝氣呼呼道:「你傻啊,我說沒事就沒事嗎?」
「我說的沒事是有事的意思。」
說著,她又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聽不出來嗎?」
李陵這樣的直男,如何能理解這樣深奧的心思。這下,他徹底蒙了。
他呆坐在一旁努力的尋思著小妻子這一番話,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靜姝見他那幅懵懂的傻模樣,氣得隻想揍人。
見小妻子氣得呼呼的,像隻小刺蝟一樣,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好像隨時都可能衝過來將他紮成篩子。
他訕笑著上前攬住她:「到底什麼事?我到底哪裡做錯了?夫人儘管審就是,何必生這麼大的氣。」
靜姝氣鼓鼓的拿開他的手,板著臉問道:「你不是說對她根本沒有半分男女之情嗎?為何還要巴巴的給她摘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