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酸酸甜甜的一日就這麼過去了。
自打見負氣而出的李陵歸來時居然還能惦念著她,給她帶回吃食,靜姝心裡的委屈氣悶便煙消雲散了。
李陵本就是個心大的,彆看他惱起來唬人,但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再說,他已是被小嬌妻吃得死死的,又哪裡會與她負氣太久。
出了驛館的門,他的氣便散了大半,歸來後見妻子香甜的吃著他帶回的吃食,心裡的氣又散去了不少,再聽妻子方才這一番真心表白,他心裡又哪裡還能氣得起來。
李陵非但對小妻子讓他丟了顏麵的事毫不在意了,心裡還生出一股子自豪。
小妻子吃醋還不是因為在意他嗎?被心愛的人這樣在意,李陵心裡服帖得很。
因為服帖,他便又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這一路上,每日起早貪黑的趕路,他心疼妻子辛苦,夜裡一直克製著自己。
可今日,他卻是有些忍不住了。
靜姝拿開他不老實的手,嗔道:「明日還要起早趕路,你且消停些罷。」
妻子這軟綿綿的嬌嗔之語,再加上這欲拒還迎之態,反而勾起了李陵的火氣。
他翻身而上,啞著嗓子哄道:「大不了明日在這裡休整一日。」
「不是有公務在身嗎?又不急著趕路了?」
靜姝從昏睡中睜開眼時已是日上三竿。
她見李陵正倚在榻上捧卷而讀,眯著眼道:「今日真的要休整一日再上路啊?」
李陵放下書卷,看著小貓一樣懶洋洋的小妻子,笑著道:「你還能趕得動路嗎?」
靜姝嗔了他一眼。
李陵愛憐的拍了拍妻子:「昨晚真是辛苦夫人了,左右今日不趕路,你再睡會罷。」
現下已快響午了,睡了這麼久,靜姝已是睡足了,隻懶懶的窩在暖融融的被窩裡,眯著眼嘟囔著道:「這一覺睡得著實過癮,難得這驛館的管事清早沒過來聒噪著送水送飯的。」
李陵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下。
笑得有點邪魅,有點壞壞的。
靜姝警覺的問道:「你笑什麼?」
李陵忙回道:「沒笑什麼。」
靜姝杏目圓嗔,奶凶奶凶道:「到底在笑什麼?」
說著,便又是要來揪他耳朵,一副要刑訊逼供的模樣
李陵忙護住耳朵,然後一臉壞笑的附身在她耳畔低語道:「你昨晚嗓子都要喊破了,這小驛站哪裡聽不到。」
「誰又能那麼沒眼色的過來打擾夫人美夢?」
聞言,靜姝的臉「騰」的紅了起來。
她羞得眼淚都要下來了,蒙著被子道:「都怪你,都怪你,怪你一直纏著我,我才忍不住要喊出聲的。」
李陵笑著去拉被子:「好了,好了,這個自然是怨我的,你埋在被子裡不嫌悶嗎?快出來罷。」
小妻子卻是躲在被子裡說什麼都不肯出來,帶著哭腔道:「我還怎麼見人?脆悶死在這裡算了。」
李陵笑著強自將小妻子從被子裡撈出來,下地要開門去喊住在隔壁的紫雲來服侍她更衣洗漱,小妻子確是紅著臉堵住門,說什麼不肯讓他開門。
李陵無奈,隻好自顧服侍小妻子穿衣。
這下,小妻子可真像是回到了新婚時一般,出奇的老實溫順,蔫巴巴的,像個小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