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強忍著笑,幫她將衣服穿戴整齊,他又端來熱水,喚著妻子道:「自己來洗漱罷。」
小妻子蔫巴巴的將兩手伸進水裡,剛往臉上撲了一下,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李陵笑著哄道:「莫哭了,咱們是
名正言順的夫妻,行周公之禮又不犯王法,彆人即便是聽到了又如何?」
在家時,她也會被他折騰得忍不住喊出來,甚至哭出來。但他們住的是堂屋,周邊沒有其他住人的屋子,外間也隻有她的貼身婢女紫雲。
現下,這驛館可是滿滿當當的住這幾百號人呢。
她還有什麼臉?
聽了李陵的話,小妻子哭得更凶了。
李陵也不敢再戲弄她,他哄著她勸道:「我剛才唬你呢,挨著咱們屋子的隻有紫雲那間房,其他的都沒住人。」
靜姝停下哭泣:「你說這話,誰信?」
她抽抽搭搭的一麵捶打著李陵,一麵嚷嚷著道:「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李陵哄著道:「我說的是真的。」
見小妻子依舊哭個不停,他拉著她道:「你若不信,我帶你出去看看。」
小妻子卻是說什麼也不出肯門,隻蔫巴巴的道:「我可不出去,我哪裡還有臉出門啊。」
說著,他便忍不住又抱怨起丈夫:「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李陵笑著,強自推開門,推著小妻子到了門外,卻是正巧遇到驛館裡管事的婆子。
那婆子見了貴人,連忙笑眯眯的躬身問好:「將軍,夫人,早!」
靜姝深深的垂著頭,她心裡有鬼,眼角瞥見那婆子臉上的「笑」,就覺得她是在笑話她。
再聽那婆子口中說「早」,更覺得沒臉了。
這都響午了!還早?
不是在笑話她又是什麼。
待婆子走了,靜姝羞得扭頭就往回跑,卻又被李陵拉了回來,:「我沒騙你,這間房真的沒挨著其他客房。」
「走罷,你若不信,我帶你去外麵,一看便知。」
李陵正拉著妻子往外走,正巧碰到了副將梁進和周瑾。
二人立住,拱手向李陵道:「將軍和夫人要出去?」
李陵回道:「出去走走。」
說著,他吩咐他們兩個道:「在此休整一日,務必約束
李陵一向治軍嚴整,聞言,二人齊齊領命。
周瑾是蘭陵郡主獨子,他與李陵是表兄弟,見李陵身後一直深深的垂著頭紅著臉的靜姝,禮貌性的關切道:「表嫂可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去城裡尋個大夫來?」
李陵回道:「無事,隻是旅途勞累。」
不舒服?請大夫?
靜姝眼角瞥著帶著淡淡笑意看向自己的周瑾,再瞄瞄半垂著頭的梁進。
她現下真是看誰,都像是在暗暗笑話她。
靜姝又是紅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