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點頭，從包袱中拿出帶的乾糧，猶豫著遞給了對方：“給。”
“謝謝公子，我叫白靈，不知公子姓名。”白衣女子淺淺笑著，露出臉上的梨渦。
李長青感覺那股熟悉，越發強烈，同時又有些迷茫，下意識想說自己名叫陳生，話到嘴邊，卻猶豫了。
他感覺自己不叫陳生。
可如果不叫陳生，那自己又叫什麼……李長聲眼中的迷茫越甚，看著眼前跳動的篝火，心中問道：“我……究竟是誰？”
這話一出，一股熟悉感再次縈上心頭，他隱隱感覺，這句話自己曾經說過。
轟隆！
此時天空之中剛好有閃電劃過，照耀殿內的場景，白靈影子背後，浮動著三條尾巴，一閃即逝，誰也沒有注意到。
殿外的雨水，打在院裡的芭蕉之上，生機盎然。
李長青迷茫的從篝火旁站了起來，走到大殿門口，就這麼盯著外麵的雨。
雨水從天而落，砸在地上，他隱隱間有明悟：“這雨，本生於大地，因炎熱天氣，化為水蒸氣上雲霄，最終又重新化為雨水，落入凡間，而他從天而落的過程，就是雨的一生……”
隨著這股明悟出現，李長青對於生死的感悟，再次增加，那個半黑半白的圓，也隨之增加了一筆，隻差最後一筆，便能圓滿！
而同時，李長青眼中隱隱閃過睿智的光芒：“我不是曾牛，不是陳生，我是李長青！”
他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自己不是進京趕考，自己的路並非仕途，自己是在心夢果夢境中領悟生死！
這一刻，他看清了夢的本質，看穿了自己身在夢中，兩隻眼眸半黑半白。
同時不由想起上一個夢，那個教導他的黑衣男子，眉頭微微皺起！
他感覺對方似乎與夢境中的其他人不一樣！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
長呼一口氣，李長青感受著那個半黑半白的圓，隨著第一世的生死，增長了一些，隱隱有所明悟！
隻要繼續領悟下去，必然可以圓滿。
就在他欣喜之時，後背貼上來一具柔軟的嬌軀，還有微微急促的喘息：“公子，長夜漫漫，我們休息吧……”
李長青看著她，麵色複雜，眼前浮現白倩的身影，與對方漸漸重疊在一起。
他歎息了一聲：
“也罷，隻是一場夢麼……”
衣帶漸寬，篝火搖曳，雨水打濕芳草，一聲女子痛苦的皺眉的輕叱後，春色滿夜……
第二世的人生，在他與這個像是白倩，卻名為白靈的女子相遇後，改變了本該進京趕考的人生軌跡。
李長青帶她遊曆，過程中領悟生死，體驗人生，五十年後在她的陪伴中死亡……
隨後又開啟了下一世的人生，記憶並未消失。
這一世，他是一個富家少爺…幾乎沒有金錢之憂……
第四世，是一個乞丐……
第七世，是一個凡人界的將軍……
第十一世，是一個……
第十七世，李長青是一個孤兒，被某個老秀才撫養長大……
幾十年後，他送走了撫養他長大的老秀才，埋葬了他的屍體，眼神中對於生死的感悟更加深刻，心裡卻感覺深深的疲倦。
一世又一世的人生，一世世的生死，不眠不休，經曆了千年，足以讓任何人感到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