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接踵而至_怪談異聞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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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接踵而至(1 / 2)

黑無常並沒有將一切講得那麼明晰,他心中都沒有生出一絲一毫的波瀾。白無常早就被“鬱明星”的存在震驚到不行,根本無從思考,對於黑無常的話,也沒有過多地去分析理解。

白無常有種微妙的無著無落的感覺。他身上黯淡的光芒幾乎要徹底消失。

他想要將鬱明星看成是某種修煉之人。修煉之人能馭使鬼怪,操控活人,其中也不乏天賦異稟之人,天生神力,能做到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術法、異能……隨便怎麼稱呼,總之他們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能做到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此一想,鬱明星雖然有些特彆,卻又沒有那麼特彆。

鬱明星甚至對自己的能力一無所知,純憑興趣,編故事、講故事。講故事的機會還不多。不然中心醫院內流竄的惡鬼就不該隻有那一個“精神病醫生”了。

鬱明星在無意中殺了人。他們黑白無常按照規定,將他繩之以法,也解決了他創造出來的惡鬼。這件事就解決了。

可白無常的心久久無法平靜。他從黎雲那裡聽說了整件事的經過和黎雲的猜想後,就心中生疑。那是無法訴之於口的想法,甚至難以稱之為“想法”。而黎雲的猜想,也不過是整件事的根源在鬱明星這個活人身上而已。

誰都沒有將心底深處的想法說出來。

黑無常的話,白無常並未深思,但那話語就像是對他心中驚疑的肯定。

有某種東西,他原本從未想過,這會兒卻不得不去麵對。

那是一種事關他自己的、也是事關這個世界本質的東西。

黎雲的想法就比白無常更為透徹了。

黑無常的話對他來說,振聾發聵。

白無常隻是借此肯定了自己心中的驚疑,黎雲卻是因此確認了自己原先的猜想。

這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究竟是先有了那些鬼怪傳說,還是先有了鬼魂精怪?

如果是前者,那麼,鬼怪本身依附於活人編造的故事,隨著時代更迭,故事改變,而不斷變化。用網絡化的用詞來形容,就是他們這些“東西”,無論是黑白無常,還是活人死後化作的鬼,抑或是老板、易心、薛小蓮那樣活了成百上千的妖怪,都不過是更低次元的生物。他們看似更強,能輕易殺死活人,左右活人的命運,卻不過是被活人幻想出來的存在,隨著那些“傳說”、“怪談”的演變,命運隨波逐流,不受自己控製。

如果是後者,他們又如何變成了“傳說”或“怪談”,不再被人相信?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天庭地府的消失又不是和這有關?

黎雲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在徐海軍家中目睹了變故的他比白無常更確定這個事實。

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和無所適從,不是因為鬱明星的能力強大,對鬼魂來說致命,而是因為鬱明星無意中展現出來的能力,代表了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

雞和蛋,誰先出現,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是雞生蛋、蛋孵出雞,生生不息。這一鐵律無法更改。

他們這些不屬於陽間、有彆於活人的存在,命運掌握在無數如鬱明星這樣無知的活人手中。

更準確來說,是在他們一念之間。

天庭地府、天堂地獄的消失,也是因此吧。

黎雲隱約聞到了燒紙錢的味道。

那是屬於死亡的味道。

那是屬於過去的死亡味道。

伴隨著時代觀念的變化,這種味道會逐漸消散。

“鬼”這一概念,恐怕也會如這氣味一般,被風吹散。

在場眾人中,唯一茫然的就是林友德了。

他根本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一地步。

黑白無常那耀眼的身影出現在走廊時,他還震驚不已,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們突然襲擊鬱明星則讓他措手不及。究竟是為何,黑白無常會殺死一個活人呢?

林友德打了個寒顫。

他懷疑眼前的黑白無常,又懷疑鬱明星。

他是整起案件的發現者之一,更是全程參與了調查。

鬱明星這個人還是他和錢警官一起找出來的,也是兩人分彆詢問過的。他身上的疑點太多了。

林友德不禁生出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可無論如何,陌生的黑白無常殺了一個活人,這是不爭的事實。沒有逮捕,沒有審判,沒有宣告,就這樣殺了,還是用一種緩慢而痛苦的方式殺死了鬱明星……這才是對林友德衝擊最大的事情。

“這邊病房怎麼了?怎麼那麼多人?”詢問聲在病房門口響起,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自鬱明星發作,到他死亡這會兒的十幾分鐘,整個病區都有不少人來關心過情況了。

發聲詢問的這人看起來是個病人家屬,手中還提著保溫袋。他有些愣頭青,就這麼擠進了病房。

鬱明星病房裡的其他病人都沒有招呼他,看來他並非這裡任何一位病人的家屬。

他這樣進了病房,就不太受人待見。

醫生護士們已經停止了搶救,宣布了鬱明星的死亡,處理起了善後事宜。

圍著病床的醫護們散開,露出了鬱明星殘留著驚恐表情的臉。那張臉還泛著青色,配上那神情,看起來極為恐怖。

鬱明星不像是病發身亡的,倒像是被活活嚇死的。

林友德打了個寒顫。

哐當一聲。

青年人手中的保溫袋落在了地上,裡麵似乎裝了什麼沉甸甸的東西,發出一聲巨響。

被鬱明星死狀嚇了一跳的眾人又被這聲響給嚇到。

抱怨的視線投向了愣頭愣腦闖進病房的這個青年人。

看熱鬨也不能這樣啊。

鬱明星隔壁床的中年大叔本來就因為這一番搶救,心驚肉跳,氣息不穩。這會兒又被驚到,一口氣險些沒喘過來。

他沒好氣地瞪著那個發呆的青年人。

鬱明星的死狀是有些可怕,但也不至於這樣。

“彆看熱鬨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看的?”中年大叔喝斥道。

主治醫生隻是回了一下頭,就跟旁邊的小醫生吩咐:“去聯係一下他的家屬吧。”

“我……”青年人開了口,說的話出乎眾人意料,“我就是,就是家屬。”

眾人驚訝。

中年大叔最為詫異,“你是小鬱的親戚?怎麼從沒見過?”

鬱明星住院期間,沒有家屬陪護,但他父母來看望過他。前幾天還有其他親戚來過,中年大叔跟他們打過招呼。

“我是他外甥。”青年人神情恍惚地回答。

他有些手忙腳亂,彎下腰,手指顫抖地撿起了落在地上的保溫袋。

直起身的時候,他似乎是用力過猛,腦充血一般身體晃了晃。

旁邊的護士連忙扶住他。

“你先坐下,彆著急。”

“他填的聯係人不是你吧?是他父母吧?彆急。我們還會打電話給他父母。”

醫生護士擔心還要再搶救一輪,急忙安置好這青年人。

青年人木然地坐在椅子上,呆呆看著鬱明星稍微有些變形的臉。

“舅公他們……他們應該不在家。之前出去旅遊了。”青年人依舊發蒙,下意識回答。

鬱明星的父母也是習慣了鬱明星三天兩頭住院。這次醫生說情況不嚴重,便也安排起了自己的老年退休生活,根本不擔心鬱明星的情況。

家裡人親戚也都隻在鬱明星小時候擔憂過他的狀況。先天性心臟病,年齡還那麼小,聽起來就是大手術。這之後,鬱明星讀書期間一直太太平平,也就大學輟學令人意外,可醫院檢查下來又不是什麼要下病危通知書的危重症,這就讓人隻是感慨和關心,談不上憂心忡忡了。何況鬱明星的父母都是那樣的態度,旁人就更不會多費心思。

醫生護士麵麵相覷。

“我……我來聯係吧。”青年人呼了口氣,振作了一些精神。

他掏手機的手依舊有些抖,但好歹能順利播出電話。

他給他的母親先打去了電話,而不是聯係鬱明星的父母。

從輩分上算,鬱明星的父母是他舅公舅婆。聽他母親說,他外婆和這哥哥感情極好,年輕時候出國留學,全靠這哥哥辛苦工作供著,之後留在日本工作,也是這哥哥承擔了家裡照顧老人的職責,讓她沒有後顧之憂。等外婆回國結婚,在國內安家落戶,兩家就走得極近。又因為外婆很早去世的緣故,外公再婚,他母親與外公再婚的對象相處不快,便由他外婆娘家那邊撫養長大。他母親小時候和舅公一家子生活在一起,被舅公一家當親女兒照顧,和鬱明星也像是親姐弟,感情自然深厚。

對於鬱明星這個病秧子,他母親經常關照他要好好孝順,鬱明星沒有結婚、沒有後代,等她和鬱明星都老去,就是壓在他肩頭的責任了。

可沒等他們老去,鬱明星竟然就這樣死了。

青年人的手聽到電話那頭接通的聲音,手一抖,幾乎握不住手機。

“阿雲啊,你到醫院了?你舅舅怎麼樣啊?湯喝了沒?好喝不?”電話那頭是有些年紀的女聲。

青年人喉頭一更,“媽……”他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視野中的鬱明星。

“怎麼了?”那頭的女聲有一瞬的慌亂。

病房裡都安靜了下來。

“舅舅……舅舅他剛……剛走了……”青年人更咽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才幽幽地飄來兩個字:“什麼?”

“舅舅他走了。”青年人重複了一遍,這次聲音冷靜了幾分,“醫生他們都在這兒,剛剛……”

青年人說到此,就卡住了。

他踏進病房的時候,正好是鬱明星被宣布死亡的時候,醫生還沒和他說明鬱明星的情況。

主治醫生還留在病房內,見狀主動做了說明。

青年人一字一句轉達給了自己的母親,隻覺得醫生口中說出的話、自己複述一遍的話,就像是兩把刀,輪流切割著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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