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駱養性等人的心中無比舒服,對於張誠的好感頓時大增,眾人酒酣耳熱之際,自然是互相誇耀,大家的麵子上都十分好看,氣氛也很是融洽。
就在酒酣耳熱之際,陳九皋卻忽然與張誠貼耳說道:“伯爺,左都督乃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貴妃之父,邀約伯爺三日後過府一敘,不知可是方便。”
張誠對於京中這些外戚並不十分熟悉,畢竟在大明一朝,皇親外戚的存在感太低了些,在一切隻看實力和利用價值的張誠眼中,他們幾乎是透明的存在。
陳九皋見張誠一時未能會意,不得不提醒他道:“前時在寧遠,兄弟不是講過京中勳貴之家,大多豢養歌姬,個個都是色藝雙絕,人麗如花,似雲出岫,鶯聲嚦嚦……”
他說著不由就在張誠身旁邊比劃邊繼續道:“那腰肢身段可是外間難得一見……”
至此,張誠方才想起當日在寧遠城吳三桂府上,張若麒曾提及京中勳貴外戚多豢養歌姬,每日宴請不絕,借此結交朝官疆臣,以為將來之需。栩
當時,陳九皋就放言曾在貴妃之父田弘遇家中,見識過其豢養歌姬的表演,他繪聲繪色的描述確實勾起了張誠與吳三桂的興趣,更使張誠想起似乎吳三桂就是在這等場合遇到的大美女陳圓圓。
而今聽得陳九皋如此說,他便即隨口答道:“應該彆無他事。”
“那就此定下了吧,免得左都督久待!”
陳九皋與張誠已是十分相熟,他得知張誠彆無其他安排,當下便為他做下了決定。
而在張誠另一側的駱養性,這時也聽清楚他們談話的內容,不由接言道:“田都督府上歌姬確為不俗,某也有幸受邀參與酒宴,真是使人流連難返。”
他接著又意猶未儘地說道:“不過要說歌姬,還是嘉定伯府上最為惹人喜愛。”
“撫寧侯與忻誠伯府上的歌姬,也都是不錯的……”栩
陳九皋說著就與駱養性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兩人隨即便相視大笑了起來,不過在永寧伯張誠跟前,他們還不敢於太放浪形骸,轉瞬便諂笑著向張誠敬酒,為他講述起各勳貴府上歌姬的故事。
…………
永寧伯張誠與京營總兵陳九皋、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等人酒宴的第二日,便即接到兵部尚書陳新甲的傳召,要他即刻前往兵部衙門。
張誠這邊才剛剛穿戴整齊,可就在臨出門之際,卻迎麵撞上了前來傳旨的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勇衛營的王承恩。
原來王承恩自遼東監軍回京後,既被任命為提督勇衛營太監,而他此前的提督東廠一職,則由另一位司禮監秉筆太監齊本正接替。
張誠忙將之迎入府內稍歇,並命人迅速準備香案供品諸物,王承恩與張誠在遼東之時接觸頗多,已並不陌生。
而且,其本人對於張誠也是十分的欣賞之,二人閒聊了片刻,大堂內的香案已經擺設完畢,張成芳過來向他請示後,便引二人前往大堂。栩
王承恩邁著方步來到香案後,高聲唱道:“皇上口諭,永寧伯接旨!”
張誠忙快步上前跪下叩首,唱道:“臣永寧伯張誠接旨。”
王承恩雙目注視著張誠,模仿崇禎皇帝的語氣說道:“永寧伯張誠忠勤王事,沉鷙果敢,善撫士卒,率軍援遼,摧鋒陷陣,未嘗敗北,使韃虜知我厲害,揚我大明國威於遼左,實慰朕心!
朕深感永寧伯連年征戰之勞苦,原想留在京中安養些時,怎奈國事惟艱,賊寇肆虐中州,仍需永寧伯為國朝奮力。”
王承恩說到這裡時,不由再提高了嗓音繼續道:“特旨,永寧伯即日離京,回返宣府任上,待諸事交接後,即刻領軍南下,援剿豫省,蕩賊滅寇,守境安民,但有殊功,必不吝封賞!”
王承恩終於念完了崇禎皇帝的口諭,他放低聲音對張誠道:“永寧伯,謝恩吧。”
張誠忙跪下接旨謝恩畢,又迎王承恩往旁邊側室中暫坐,張成芳也很快為二人備好了香茗,他因知二人必是有話要說,便悄悄退出在外麵守候。栩
“有勞王公公前來府裡走一遭,真是張誠罪過,其實王公隻須召喚一聲,張誠前往宮中接旨既是。”張誠十分謙恭地說著。
王承恩卻是笑著回道:“皇爺口諭,是要咱家前來永寧伯府親傳,怎好反教永寧伯往宮裡跑一遭哩。”
他喝了口香茗,又略顯神秘地說道:“還有一事,好教永寧伯知曉。”
還未等張誠有所表示,王承恩便即開口說道:“皇爺還為永寧伯派了一位監軍,估摸著過了上元節後,便要從京中出發前往宣府,永寧伯可要早做準備。”
張誠對此雖略感吃驚,卻也不覺意外,如果崇禎皇帝不派監軍往宣府,他倒是會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但順著王承恩的話,他也接言問道:“不曉得是哪一位公公,前往宣府公乾,王公可否告知?”
“這倒無妨,反正你不日也會知曉,咱家這也不算是泄露了天機。”栩
他看著張誠輕聲道:“是禦馬監的邊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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