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蔣小姐,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比較的,希望你能原諒我......”
秦可兒臉色蒼白,楚楚可憐的雙眸可憐兮兮地看向沈翩枝。
她垂在兩側的手,卻已經握緊了。
沈翩枝迷茫抬頭,側臉看向賀霆修:“爸,這是怎麼回事?”
從沈翩枝接到通知,得知林芸已經在急救室,性命垂危的同時,她就收到了林芸的檢查報告,並在第一時間開始按照檢查報告的情況製定手術方案了。
全程,她根本就沒有絲毫多餘的時間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
忽然聽到有人跟自己道歉,沈翩枝是茫然的。
完全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賀霆修沉著臉,目光還是盯著秦可兒的,他冷聲開口:“你自己跟我賀家的少夫人說,你都做了什麼。”
賀霆修的聲音冷厲至極。
秦可兒雙腿一軟,差點直接摔倒在地。
她垂下眼睛,垂在兩側的手攥得更緊了,指尖幾乎嵌進掌心磕磕巴巴開口:“我跟阿姨說,蔣小姐的學曆不如我,還、還說......”
她抿著唇,朝著身邊已經嚇得失魂落魄的母親看了一眼,她咬了咬嘴唇,忽然改口抬頭:“伯父,剩下的話,可不是我說的!那些都是我媽說的!我媽聽信謠言,說蔣家作風不正,還說蔣小姐就算嫁進賀家,也不一定就能安分守己。”
“請伯父明察,這些話,可都不是我說的!”
這一瞬。
秦可兒幾乎已經做好了讓宋宛如背鍋的想法。
對於這個愚蠢的母親,她此刻已經是恨之入骨。
她堂堂世界頂尖名校畢業的高材生,怎麼會有個這麼蠢的母親!
一點幫都幫不上就算了。
還給她拖後腿!
至於最開始,她先挑唆宋宛如去說蔣家大小姐壞話的事,她是絕口不提。
此刻。
被嚇得癡傻的宋宛如,也已經回過神來了,她睜大眼睛,心寒地盯著自己的女兒秦可兒:“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可兒,這些話可都是你讓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
秦可兒就怒吼著打斷了宋宛如的話:“夠了!媽,要不是你一直想讓我嫁進賀家,今天能出這些事麼?賀太太能因為你的那些話,跟你起爭執受刺激進醫院麼!這些都怪你!”
宋宛如呆呆看著自己的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竭儘所能寵愛長大的女兒:“可兒,你,你.......”
“你什麼?!還不給蔣小姐道歉!媽,這可是你最後改過自新的機會了!”秦可兒仿佛已經站在了正義的陣營,隻要她將宋宛如拉下水墊背,那她就能逃過賀家的懲罰。
在她正義的言辭下。
宋宛如蒼白著臉,垂頭給沈翩枝道歉:“蔣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去賀太太麵前說你的壞話,請你原諒。”
沈翩枝沒有馬上接話。
她眼神暗了暗,她沒想到,林芸差點流產,竟然會跟自己有關係。
而且,還是因為給自己維護名譽才進的急救室。
她臉上的迷茫已經徹底被冰冷取代了。
她冷冷盯著這對母女:“你們想道歉的話,也應該跟媽道歉,而不是我。”
在她的話落下後。
急救室內。
麻醉後沉睡過去的林芸,已經被醫護人員推出來了。
剛剛動過手術,她的臉看上去很憔悴,額頭細密的冷汗讓碎發貼在了額頭上。
沈翩枝垂著眼睛,心中五味雜陳。
原本,林芸可以不用大動肝火的。
為了她,她差點就失去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想到剛才,在急救室內見到林芸流著眼淚跟她說,隻要她開口,她就會聽話的狼狽模樣。
沈翩枝心臟狠狠被什麼東西攥了一下,堵得難受。
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計較的人。
彆人說她什麼,她都無所謂。
可彆人,如果傷害到她的家人,那她,絕不姑息!
醫護人員將林芸推出來後,就去跟賀霆修交代病人此刻的情況了。
沈翩枝則是沉著臉,朝著宋宛如母女走過去。
她寒著臉,盯著宋宛如母女:“今天,還好媽跟肚子裡的孩子都沒事,否則,這件事,絕對沒那麼容易結束。”
話落。
沈翩枝將兩枚銀針彈進宋宛如與秦可兒的穴位。
下一秒。
秦可兒臉色變動起來,她死死抓住自己的脖子,感受到舌根上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上麵移動,她驚恐地盯著沈翩枝:“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我......”
她的話都沒說完,舌頭就失去了所有感知。
她眼底的恐懼更加濃鬱了。
因為。
她發現,她的舌頭已經沒辦法正常動了!
緊接著,舌根上的癢意,迅速傳遞到了喉嚨處。
秦可兒死死抓住自己的脖子,這種奇癢無比的感受,讓她的臉都已經憋紅了,可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隻能死死盯著沈翩枝的方向。
一旁的宋宛如情況比秦可兒好不到哪去。
沈翩枝冷著臉:“這隻是一點小小的懲罰,等什麼時候媽醒了,她如果原諒你們,懲罰才會結束。”
沒有過多廢話。
沈翩枝冷著臉扭頭,朝著醫護人員推走林芸的方向,趕了上去。
親力親為盯著林芸被送進病房安頓下來,確定一切都沒有問題後,沈翩枝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懈下來一點。
病房門口。
賀霆修站在門口,深邃深沉的目光盯著病床上的林芸,他沉聲開口:“我聽說,你最近在做一個很重要的實驗項目,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照顧,不會有問題的。”
此刻,林芸這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她繼續流下來,確實也沒什麼大的作用了。
沈翩枝點點頭,目光尊敬地看向賀霆修:“爸,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您隨時找我。”
賀霆修:“嗯。”
扭頭,他盯著自己的助理:“你,送少奶奶回去。”
助理低頭:“是,老總。”
離開醫院。
沈翩枝上了返回實驗室的車,她的神經徹底放鬆下來之後,才覺得無比疲憊。
她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在沙發上。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她感覺到今天這台手術下來,她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般,精神都有些提不起來了。
她微微蹙眉。
之前,她懷小天他們時,似乎就沒有這麼強烈的虛弱感。
沈翩枝的指尖放在手腕上,給自己把脈。
摸到脈象,她的眼神更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