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靳夕瀾與茹悠一道出門。
明麵是買胭脂水粉,實則是安排茹悠去脂粉鋪隔壁的醫館開藥,若要茹悠獨自出門太招搖,恐會引起時府人注意。
脂粉鋪有個後門,繞出去就是醫館,如此一來就算時家有人監視也能避開耳目。
半晌,茹悠將買好的藥材塞進裝胭脂水粉的包裹裡。
“主子,按您說的都買了。”
“嗯,可有人跟蹤你?”
“奴婢留意了,周圍沒人,隻……隻是奴婢聽到街上有人議論……”
靳夕瀾攏了攏手裡的包裹將藥包一角遮起來,輕聲問道:“議論什麼?”
茹悠神色略顯為難,“他們說……說將軍勾結外邦,霍亂朝綱……”
靳夕瀾眉間微動,這消息倒是傳的快。
坊間都能如此說,恐怕朝堂上已經有人運作起來。
見靳夕瀾一眼一言不發,茹悠追問:“主子咱們怎麼辦啊……”
雖然自家主子嫁到時家五年與時暮從未有過相攜相伴,夫妻之實,但她也懂得夫婦一體,同氣連枝的道理。
若是時家被判謀逆,就算主子是侯府嫡女恐怕也難逃君罰。
“怎麼辦?”靳夕瀾語氣似笑非笑“全看時暮造化了,他若醒的及時恐有一線生機,要是來不及,那時家與我都在劫難逃。”
靳夕瀾不自攥緊了手裡的包裹,所以啊,希望時暮能爭爭氣。
自己這一世想要逆風翻盤可少不了他這一步棋。
坐到馬車裡,靳夕瀾命令道:“去昌平侯府。”
“主子不回時家?”
“不,隻是許久不回侯府心中總是惦記,今日難得出門,倒也不急著趕回去。”
前世因為名聲受損,她為保昌平侯府清譽便私自斷絕了與昌平侯府的一切關係。
自此後,細算起來自己已經有五六年不曾見過父親母親。
如今她重生歸來,心裡也是迫切想見到父親母親。
馬車停在昌平侯府門前,靳夕瀾下了馬車,看到黑色金絲楠木上端端刻寫著昌平侯府四個大字,她心中隱隱激動。
想到要見到許久未見的父親母親,靳夕瀾心中隱隱期待。
可左腳剛進門,就被下人一道橫棍攔了去路。
“不許進。”
茹悠大步衝向小廝麵前,“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大小姐!”
小廝滿不在乎地瞥了靳夕瀾一眼,開口:“不管是誰,我隻聽周姨娘的,周姨娘說了不許進就不許進。”
周汝梅?
靳夕瀾仔細瞧了小廝一眼,她隱隱約約記得周汝梅院裡似乎是有個這樣的雜役小廝。
茹悠質問:“前院的管事呢,何時輪得到你說話。”
小廝挑了挑眉,得意道:“如今我就是前院的管家,前院的事都由我統管。”
靳夕瀾不願在此浪費時間,冷淡語氣裡帶著幾分躁怒,“不管周姨娘如何說,這是昌平侯府,還輪不到她做主。”
說罷,靳夕瀾便要往裡走,可小廝又擋在靳夕瀾前麵。
“恐怕大小姐不知,如今夫人病重整個侯府都由周姨娘管。”
靳夕瀾皺眉,“你說什麼?!母親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