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夕瀾快步走去母親所在的庭院,正巧撞見母親的貼身嬤嬤抱著換洗衣物朝從屋裡出來。
瞧見靳夕瀾來,薑嬤嬤大喜過望,“大小姐您回來了!”
靳夕瀾急切,“母親可還好?”
“夫人在屋裡,看您來了她一定開心!”
一進門,撲麵而來的便是一股湯藥味,厚重的幔帳遮蓋著窗不透一絲光,顯得屋裡暗沉沉的。
林月棠躺在床榻上麵色慘淡如紙,一呼一吸氣若遊絲。
“母親……”
靳夕瀾伏在林月棠床榻邊,看著麵容憔悴的母親,亦是心如刀絞。
聽到女兒的聲音,林月棠緩緩睜眼,虛弱的眼神裡露出點點欣喜,“瀾兒,你怎麼來了……”
“您病了怎麼也不告訴我,若是我不來您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林月棠使不出力氣,嘴角隻能扯出一抹笑意。
一旁的薑嬤嬤歎息回話道:“夫人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本來身子就虛,又聽說您在時家受人欺負,急火攻心,一下子病的更重了,老奴想請您來,可夫人怕您擔心所以……”
靳夕瀾聽著心裡更不是滋味,母親身子雖虛弱,但從未如此病重過。
林月棠拍了拍靳夕瀾的手,緩緩道:“你莫要擔心,我沒事,倒是你……在時家的是不是受委屈了?……”
“女兒不會受委屈的,您這身子遲遲不好不如女兒給您開些藥,您……。”
不等靳夕瀾說完,門外又傳來周姨娘嬌滴滴的聲音。
“大小姐不必煩心,侯爺已經讓府醫瞧過了,你也不懂醫術,這可胡鬨不得。”
與周姨娘一同來的還有昌平侯靳濤。
靳夕瀾心下冷笑,緊趕慢趕跟著父親一起來,是怕自己揭露她的醃臢事兒吧。
靳濤瞧見女兒也不由自主露出喜悅之色,“你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為父好讓下人準備準備。”
“原本是有事想向父親打聽,卻不想母親病了,就先來看母親。”
看著臥病在榻的夫人靳濤心中滿是惆悵,麵上也憔悴了不少。
“你母親自從病了便不思茶飯,昨日聽到你的消息更是一口也吃不下。”
靳夕瀾神色擔憂,“不如去宮裡請禦醫來吧,宮裡用的藥畢竟是極好的。”
“請不得禦醫!”
周姨娘又一次阻止,當靳夕瀾狐疑的目光定向她時她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我……我的意思是,夫人這病也不算大病,府醫也說了就是偶然的風寒,何須請禦醫來,屆時再驚擾了皇上皇後。”
她說的看似思慮周全,可靳夕瀾卻覺得十分古怪。
先是攔著不然自己見母親,眼下請禦醫也頻頻阻撓,如此反常其中必有端倪。
林月棠也覺得周姨娘說的不錯。
“這事就不再驚動宮裡了,周姨娘每日送來的藥我都在按時喝。”
“周姨娘送來的藥?”
靳夕瀾審視懷疑的目光看向周姨娘。
“你母親病的這些日子,都是周姨娘照顧打理。”
靳濤對此倒很是欣慰,後宅安寧,不吵不爭是最難得可貴的。
貼身照顧,母親卻病的越來越重,靳夕瀾心中不免生疑。
“既然不想驚動禦醫,又不想去府外請人,那就我來替母親診脈吧。”
說罷,靳夕瀾命茹悠將脈診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