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夫人朗聲吩咐了下去,渾濁的眼珠看著靳夕瀾泛出幽幽的寒光。
“是!”
一旁的嬤嬤似乎襯著主人的光,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趾高氣昂的對著一個小廝勾了勾手指。
後者瞬間了然,與靳夕瀾擦肩而過快步離開了。
一直站在時老夫人身旁的二小姐時嫣眸光閃爍幾許,不由得纂緊了手中的帕子。
難不成老夫人還真打算就這麼放過她了?
想到這裡,她連忙上前一步,指向了悠茹
“即便如此,這丫鬟剛剛對本小姐和老夫人不敬,也是該打的!”
說著她有些嗔怒的瞪了一眼行刑的小廝,跺了跺腳。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動手啊!”
悠茹對上靳夕瀾的眼神連忙搖了搖頭
“我沒有對老夫人和二小姐不敬!這是汙蔑!”
時嫣卻不屑的撇了撇嘴“汙蔑?”
“你剛剛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說你是靳夕瀾的侍女,老夫人和本小姐沒權利對你用刑,你不過是個賤婢而已,竟然如此看輕主子,視為不敬!”
這般隨意的給她安上了個對主子不敬的頭銜。
看來這老夫人和二小姐今天非要和她們過不去了。
那兩個行刑的小廝一時間隻覺得冷汗連連。
還真是哪邊兒都得罪不起。
“抱歉夫人,還請您莫要為難小的了。”
最後他們還是選擇了時老夫人這邊。
說罷,他們兩個作勢舉起了手裡的板子。
眼看著那板子舉的高高的,這若是砸下來幾十下,指不定得去了一條命來!
靳夕瀾猛然上前一步,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直接一腳踹在了小廝的腹部!
“哎呦!”
在小廝鬆懈的瞬間,她眼疾手快將板子搶了過來,下意識瞥了一眼時嫣的位置。
靳夕瀾眸中寒光四起,忽而裝作腳下踉蹌了一步,手中的板子竟就這麼朝著時嫣的方向砸了下去!
“天呐!”
“救命!”
千鈞一發之際,靳夕瀾猛然收住了手,一把將板子扔到了一旁的草叢裡。
然而時嫣卻著實被嚇的臉色慘白,整個人腳下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在了一旁花叢的泥土裡,好不狼狽!
要知道,那板子剛剛距離自己的瞳孔就隻有那麼一個拳頭的距離!
“靳夕瀾!你瞧瞧你這幅樣子,哪有侯府千金的樣子!倒像是個市井潑婦!”
時老夫人著實被這麼一出氣的不輕,頓時拍案而起,目眥欲裂的樣子似乎都快忘了當家主母的矜持。
潑婦?那也得分人不是?
可靳夕瀾卻漫不經心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垂著眸子瞥了一眼時嫣狼狽的模樣。
想踩在我的頭上,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
隻聽到靳夕瀾不卑不亢的朗聲辯駁道
“真相未曾大白之前繼續動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時嫣有些後知後覺的在丫鬟的攙扶之下爬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出了醜,頓時有些惱火的胡亂用手理了理淩亂的發絲。
“靳夕瀾!你剛剛想要為了一個賤婢砸死我是嗎!”
靳夕瀾眯著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渾身上下臟兮兮的模樣,忍不住嘲諷的輕笑了一聲。
“二小姐誤會了,隻是那板子太重一時沒拿穩罷了……”
“您倒不如回去換身衣服先吧。”
時嫣眼看著周圍家奴丫鬟看著自己的眼神都透著異樣,頓時氣憤與羞愧交織。
惹得她一把甩開了丫鬟的攙扶,氣惱的快步離開了。
趕走了一個,也算是清淨了不少。
時老夫人哪裡能容忍她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隻見剛打算說什麼,便看著小廝快步走了過來,身後還帶著一位老者。
“老夫人!玉東醫館的張大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