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夫人眉頭微皺,隻見勒夕瀾寬大的袖子略略擋住茶杯,也替時嫣倒了杯茶。
“正是因為小姑性子活潑,我才做主讓她伺候您病中的。”
“畢竟小姑也到年紀了,性子磨礪得沉穩些,日後到了夫家,也不會被站規矩。”
時嫣聞言瞪大眼睛,猛地站了起來。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用我的婚事威脅我!”
勒夕瀾輕笑,將茶杯推到時嫣麵前,抬手抿一口自己的。
時老夫人垂下眼,眼底滿是怨毒的快意。
“小姑是婆母的心尖肉,我怎麼敢這麼做?”
“日後定親,自然得婆母看過,點了頭才算。”
時嫣立刻鬆了口氣,坐下喝了一口茶水順順氣。
“你還是不肯放我出去嗎?”時老夫人開口。
勒夕瀾淡淡看向她,“婆母哪裡的話,等您身子養好了,我自然會讓你出去。”
“兒媳這是在關心你的身子,省的您又到處說兒媳不孝,苛待婆母。”
時老夫人猛地站起來,端起茶水潑向勒夕瀾。
勒夕瀾躲得極快,半滴茶水都沒碰到她。
她冷冷地看向時老夫人,“婆母這是做什麼?”
時老夫人獰笑道:“方才那杯茶的滋味如何?隻要半刻鐘的時辰,你便會暴斃而亡!”
“這都是你應得的!”
她歇斯底裡地對勒夕瀾嘶吼著,可沒想到勒夕瀾卻神情淡然。
時老夫人愣了愣,“你為何一點都不著急?”
“婆母又怎麼確定那杯茶是我喝的?”
“什麼……”
時老夫人立刻反應了過來,她趕忙轉頭看向時嫣,見時嫣臉色蒼白,也跟著白了臉。
“嫣兒!”
“母親,我好難受……”
時老夫人緊緊拉著時嫣的手,茫然地看著她,“怎麼會這樣……我分明已經見你喝下去了……”
勒夕瀾淡淡看她一眼,“眼見未必為實。”
“婆母,你還是快拿出解藥救小姑吧,否則可就來不及了。”
時老夫人愣愣道:“我沒買解藥……”
勒夕瀾並不意外,轉身便走出了房間,時老夫人想要起身阻攔,可聽到時嫣喊疼,她又不敢動彈,隻能叫喊道:“你給我站住!”
“你不是會醫術嗎?快過來救嫣兒!”
勒夕瀾冷聲回答,“下毒的人是你,我為何要救她?”
說完,她便不顧時老夫人的叫罵,帶著鬆蜜和茹悠離開。
不過在走出院子前,勒夕瀾將一瓶藥遞給了鬆蜜。
“一盞茶後送過去。”
“是。”
茹悠跟著勒夕瀾回到院子,忍不住感慨,“我還以為夫人真不打算救二小姐呢。”
勒夕瀾笑而不語。
活著,永遠比死更讓人痛苦。
深夜。
勒夕瀾穿梭在廊下,一路走進了君秀山的房間。
她推開房門,看到君秀山正呼呼大睡,眉頭微微皺起。
昨夜和時暮過來問話時,她便留了個心眼。
她沒有當著時暮的麵問牌環的下落,為的便是今夜單獨前來。
免罪金牌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