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還輕笑了一聲,“時夫人不必緊張,朕若是起了疑心,便不會讓你進禦書房了。”
勒夕瀾不置可否。
她很清楚,君柏在試探她。
若是說錯了,她怕是已經被守在門外的侍衛拿下了。
“時將軍昏迷多時,現在如何了?”君柏問。
勒夕瀾淡淡回答,“一如既往。”
君柏看著她的臉色,又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
“時夫人也是個會醫術的,有你精心照顧,時將軍必定能儘快好起來。”
“到時中秋家宴,時夫人往前坐坐吧。”
勒夕瀾恭敬地道了聲“是”,隨即不動聲色地皺起了頭。
按照她目前的情況,在家宴上是坐在後麵的。
她並不覺得有何不妥,至少在後麵可以低調些,省得礙了莫些人的眼,到時又來找她的麻煩。
可君柏突然這麼說,她便要風口浪尖飄搖。
禦書房突然寂靜一片,君柏略略看了她幾眼,抬手遣退了她。
看著勒夕瀾遠去的背影,他身邊的近侍太監崔文石,拿了杯新茶放在他手邊。
“老奴方才在一旁聽了幾耳朵,皇上似乎沒問到想知道的事情。”
“可要派暗衛去盯著?”
君柏淺酌一口茶,“暗衛一直盯著,可也是無功而返。”
“文石,你覺得她方才的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
崔文石思索片刻,又輕笑了幾聲。
“皇上心中不是早有決斷嗎?”
君柏看了他一眼,眼睛微眯,“你就是眼睛太毒。”
“讓人盯緊些,彆漏了什麼。”
崔文石點點頭。
……
回到將軍府這一路,勒夕瀾一直在腦海裡回想著和君柏的對話。
能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不可能是簡單的人。
可惜她想不明白君柏的試探,是否還有另一層的意思。
走進將軍府後,勒夕瀾直奔時暮的房間。
時暮正和杜仲說什麼,聽到門被推開,兩人立即警覺了起來。
等看清眼前的人,時暮才放鬆了身體。
他示意杜仲先離開,隨即坐到茶桌邊,替勒夕瀾道了杯茶。
“進宮見到皇上了?”
勒夕瀾點點頭,直接將君柏的試探告訴了他。
時暮聞言,指尖輕點了點桌麵。
“將軍比我更了解皇上,皇上這些話可有彆的意思?”
時暮看向她笑了笑,“不必緊張,我在皇上身邊伴駕多年,他不是暴君。”
勒夕瀾眉頭微皺,“可皇上對將軍的猜疑可是真真切切的。”
“我是將軍的妻子,皇上對將軍不滿,我也會受牽連。”
聽到這話,時暮的笑意更濃了。
他打量著勒夕瀾,“後悔了?”
勒夕瀾搖搖頭。
她明白時暮說的後悔是什麼意思,是後悔嫁到將軍府,是後悔與時暮合作,卷入更多的漩渦。
“既已上了賊船,我便不會後悔,比起這個,我在禦書房時,發現了一件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