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政一愣,可那樣的官場他再也不願去了。
韓政本是朝中小臣,忠心耿耿,他很聰慧,足智多謀,奈何便是太過於忠誠公正,不願包庇君秀山表舅貪汙罪責,妄想參君秀山罪責從而得罪君秀山及其表舅。
君秀山自是會替他表舅隱藏,他表舅更是利用他大皇子的身份做了不少對於這種無名小輩隨意以謀反的罪名安在如此忠心的他身上,韓政寧死不屈淫威,奈何卻被滅門隻留他逃亡出來。
他本就是家丁薄弱,隻留他和他懷胎五月的夫人,他僥幸躲過肅殺,待他回家之時,同他相依為命的妻子匍匐滿身傷痕隻剩最後一口氣。
他無權無勢,一人報仇無非是難上加難,他本是想跟著夫人一同去了,她的夫人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快逃,你要好好活下去。
思及此,韓政不由得留出些淚。
“韓先生,我的夫君也被人參說是謀反,可他忠心耿耿,五年在外征戰,如此為國為家,立下汗馬功勞,他為黎明百姓直至今日從戰場上都未醒來,一些小人忌憚於他,便是趁他昏迷之時參他勾結突厥謀反。”
靳夕瀾頓了頓道:“這簡直如同侮辱。”
“當他帶著軍隊為國效力戰場廝殺時,這些人反而在自在快活,如今卻是反咬一口!!”
“韓先生,我想你的夫人她定會同我一般支持我夫君一樣,站在你身後支持著你。”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你可信我一次,願為我所用,替我做事。”
靳夕瀾說的很真摯,韓政楞楞地望著她出了神,他飲了太多的酒,但是他的意識還是清晰的,他沉沉睡去,靳夕瀾讓悠茹拿來厚的毯披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塊玉佩隨後離去。
她知道韓政定會來找她。
而韓政,他定會如同三國諸葛那般足智多謀,斷然不會讓她失望。
待歸去的旅途中,鬆蜜不解的問道:“主子,韓先生在我們府中如若被發現那可不會坐實將軍謀反嗎?”
悠茹道:“是呀是呀,夫人你們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看那個韓先生一會哭一些笑一會怒氣衝天的,怪瘮人的。”
靳夕瀾點了點她的腦袋道:“丫頭,你可算是聰慧了一回,可你要知道如若一個反賊在將軍府,以將軍那般剛正不阿的人斷然是不會將他繼續留在將軍府的。”
鬆蜜恍然大悟。
靳夕瀾灣唇一笑,她一直敬稱他為“韓先生”,他無論是做風亦或者是做派皆如清風,他為無辜平民斷了不少案子,清正廉明,而他對他的夫人更是情深意重,可謂是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當真是值得敬重的。
靳夕瀾給他選擇的機會,也亦然會給他思索時間。
他能在將軍府偏院,隻怕是時暮定是知曉的。
這一世的靳夕瀾似乎變了一個人,總含笑的嘴角常常緊抿著,眉頭微微蹙起,在眉心處擠出一道細,撫不平,眉眼間總透著清冷。
這是上一世堆砌了太多沉澱浴火重生出來的,她成長了太多、太多。
但僅憑這些遠遠不夠,如今同時暮是背水一戰,勢單力薄,她需要更多的援手。
偌大的將軍府裡裡外外由她打理,縱然是分身乏力,她隻得慢慢籠絡一些人才,為她所用。
時暮的身體逐漸好轉,整個人精氣神看似好些不少,不再像往日病怏怏似的,臉慘白如雪,他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裳,看上去多了些震懾力。
“杜仲,你說內鬼到底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