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詫異道:“你怎知曉異象?”
靳夕瀾斷然不能同他說前世之事這種荒謬言論。
“無事之時,對這些之事頗有研究,再者十月中旬本就是易發生一些洪澇,如此也是以備不時之需,若無發生萬事大吉,若有這些糧食也夠時府幾年有餘。”
時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一陣冷風肅過,靳夕瀾裹緊了身上的狐裘,她打了個哈欠,同時暮扶手道:“將軍早些休憩,我先行退下了。”
時暮怔怔的望著靳夕瀾離去的身影,直到那個人影愈來愈小,在他眼前消失。
日出將明,靳夕瀾一大早便是帶著悠茹鬆蜜前去六塵店。
一群人浩浩湯湯的,那六塵店的東家一見著靳夕瀾急忙將她請進了門。
“夫人,今兒這麼早就來了?”說完便是遞過一杯茶水。
靳夕瀾接過道:“嗯,這些是銀兩,你且算算可對,我帶人前來取走了。”
說著小廝將那兩箱檀木銀箱裡滿滿的銀元寶打開,東家看著不由得眼睛都冒了金光。
他本是未放在心上的,畢竟誰會無緣無故買這麼多米,沒想到真是來個有錢的。
更何況,糧食他也是沒準備好。
他不禁看著靳夕瀾看似柔弱的模樣動了歪心思。
定是要狠狠的敲她一次。
他訕訕的笑,裝模作樣的數著銀錢而後故作鎮靜驚呼道:“呀,夫人,隻怕是您這錢是沒帶夠啊。”
“怎麼沒帶夠?”
她是按照昨天說的帶的。
“每石200文,一共應當是……”
悠茹不由得在一旁驚呼出來:“東家,您昨天兒不是說每石80文,今兒怎麼著又臨時加價呢?”
那東家陰沉著臉瞪了一眼悠茹,沉下聲音道:“姑娘莫不是記錯了,六塵店家的米糧一直都是每石200文。”
“每石200文?你怎麼不去搶錢呢?昨日兒明明說好每石80的,這京都哪有這種突然加價的道理?而且翻兩倍有餘,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呢嗎?主子走,咱們不買了,到彆處買。”悠茹衝著那東家叫吼道,說著還將那兩箱銀錢闔上。
那東家見到嘴的肥羊要沒了,陰沉著臉變了臉色。
他怒目橫眉麵目猙獰的衝著靳夕瀾,和剛開始那幅諂媚模樣截然不同:“夫人,我保管你出了六塵店,這京都沒有一家米行會賣糧給你。”
靳夕瀾纖細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打著桌簷,語氣帶著一絲涼意:“既然如此,東家想這般做生意,那我們也恕不奉陪了。”
靳夕瀾帶著人離去,那東家衝著他們的背影吐沫子。
不出所料,靳夕瀾去了其他家米行,一瞧見是她便是關門不做這門生意。
出了鬼了。
後來才知曉這六塵店是京都最大的米行,幾乎附近的小米行皆被壟斷了,再加上那東家又散了消息下去,那些人皆不敢得罪六塵店,自然不敢做靳夕瀾這門生意。
“主子,這六塵店也太心黑了,硬生生翻了兩倍不止,這些米行也不願意賣米給咱們,這下該怎麼辦呢?”悠茹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