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生意，她不想過問。”
葉弘章輕輕敲了敲煙鬥，笑嗬嗬的道：“但是給你稍做些指點，也並沒什麼不妥。”
“這個丫頭我太了解了。”
“淡泊名利，滿腦子都是她的實驗室和科研項目。”
葉弘章看向花有道，有些自豪：“但是跟數理化有關的東西，太燒錢了。所以她不得不做起了生意，一不小心，就把北半球搞的天翻地覆。”
這一次，花有道從葉弘章嘴裡了解到了很多關於小祖奶葉文靜的事情。
花有道從吃驚到震驚，直到心裡再也平靜不下來。
如果兩年前他就知道這些，就是打死他，也不敢把那隻手伸向她的裙子。
離開泰國的時候，花有道問了葉弘章最後一個問題。
他想知道葉家家主葉弘章是如何看待“毒品”這門生意的。
原本在花有道心裡，這是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甚至猶豫了好幾次才開口。
而沒想到葉弘章聽後反而非常輕鬆，似乎在回答一個兒童的問題那麼輕鬆。
他告訴花有道：在他的眼裡，生意隻是工具而已，不分等級，不分好壞。
要麼賺錢，要麼達到某種目的。
所謂毒品，亦是如此。
這個世界上讓人上癮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危害性更大的也太多太多了。
隻是有的明顯，有的不明顯而已。
那些明顯的被拒絕了，那些不明顯的瘋狂滋生，這就是現實。
葉弘章還跟花有道舉了一個有意思的例子。
“眾所周知，華夏跟島國有著血海深仇，幾生幾世都過不去的恩怨。”
“如果你把你的生意做到島國去，從根源上搞的那裡痛不欲生，那麼你覺得你的生意還有問題嗎，你的心裡還有罪惡感嗎？”
“不。”
葉弘章笑道：“在我看來，你就是英雄，值得被世人歌頌。最起碼，被華夏人歌頌。”
花有道陷入了沉思。
葉弘章輕輕一笑，拍了拍花有道的肩膀，笑的很是和藹：“但他們不會歌頌你，儘管你把惡事當成了武器，也不會有人把你當做英雄。”
“當你用一個沾滿屎尿的棍子，為了保護孩童趕走餓狼的時候。”
“當那個孩童的爸媽趕來，發現你手上沾滿屎尿的時候。”
葉弘章臉上的笑容燦爛：“他們是不會讓你抱那個孩子的，他們嫌你臟。”
“當你看透了這些，經曆了這些以後……”
葉弘章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半，保留了一半，沉思片刻，再次拍了拍花有道的肩膀：“你還會因為一些小生意的選擇而自責嗎，孩子？”
花有道麵色冰冷，眼神中寒芒乍現：“我不僅不會，我反而想用那支棍子敲死他們。”
“人性本惡，所以才會崇尚真善美。”
葉弘章看著花有道：“人是最自私的動物，他們永遠永遠都會從自己的利益去出發，看待問題。”
“這個世界太龐大了，龐大到你無法想象。”
葉弘章蹙眉，盯著花有道的眼睛：“你是什麼？”
“你隻不過是茫茫沙漠中的一粒沙子，海洋中的一滴水。”
“聖賢書是最害人的東西，你做不了救世主，你也害不了這個世界。”
“但有一點可以明確的是。”
葉弘章稍作停頓，繼續道：“當你餓肚子的時候，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糧食拿出來給你。但是如果你家裡的糧食足夠多，會有太多的正義使者為你賣命，沒人會管你的糧食從哪裡來，乾淨還是不乾淨。”
“這，就是世界的法則。”
葉弘章雙手負在身後，目光深邃：“也是人類生存的法則。”
房間裡靜的可怕。
花有道突然身體前傾，雙膝跪地，把頭伏在地麵。
“砰砰砰”，連續三個響頭。
花有道看向葉弘章：“讓我跟著你做事吧，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