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在武四的牽線搭橋下,許諾去潘家莊拜會了潘小蓮的父母。
他在二人麵前一番表演,成功的給自己立了一個憨厚老實,窩囊無能,胸無大誌的人設。
見完麵之後,潘小蓮的父母一臉嫌棄的否決了這門親事。
按他們兩人的話說,許諾這樣的人將來不會有什麼出息,女兒嫁過去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一輩子受苦受罪的命。
“諾哥兒,你咋回事啊?”武四一臉無語,這麼好的一門親事居然被乾黃了!
“人家看不上我,我有什麼辦法。”許諾一副純良無害的表情。
平安鎮的媒婆們聽說他想成家,紛紛跑來平安酒館給他提親。
許諾來者不拒,每次都很積極的去見麵,結果每次都被女方瞧不起。
如是幾次之後,來酒館提親的人漸漸的少了,而且成色也在急速下降,剛開始都是潘金蓮那樣的小家碧玉,很快就變成了寡婦,甚至到了後來瞎子瘸子都上來了。
直到一年之後,他去如花家相親。
無論他怎麼表演,那如花都非他不嫁,許諾急了,說了一句話,然後如花的父母就毫不客氣的將他轟了出去。
自此之後,來上門提親的人算是徹底沒了。
平安鎮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許諾可能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掌櫃的,你真的想打一輩子光棍嗎?”
酒館剛開門營業,還沒有什麼人,狗蛋正無聊的支著下巴趴在桌子上,小白前幾天已經跑回來了,正趴在她的肩膀上。
“我正月初一的生日就注定了我要打一輩子光棍,沒辦法,隻能認命。”
許諾歎了口氣,心中卻是一陣竊喜。
總算擺脫被相親的命運了。
“我看也未必呢。”狗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眸光有些閃爍。
許諾也懶得理她,繼續練著自己的字。
這三年下來,他的書法已經勉強有了一定的美感,但是和周侍郎還是完全沒法比,所以酒館上那幅對聯他一直都沒有換下來。
“小二,把你們這的招牌酒給我來一壇。”
一個俊俏的公子哥扇著扇子走進了酒館,坐到了最中間的那張桌子上。
“好嘞。”許諾立即搬了壇諾酒放到了俊俏公子哥麵前:“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再隨便來幾個菜吧。”他聲音很怪,仿佛在扯著喉嚨說話一樣,聲線很粗。
許諾吩咐吳大勺炒了幾個拿手的招牌菜,然後就去招呼彆的客人了。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總之,酒館的客人很多,走一波來一波,絡繹不絕。
他和狗蛋都有些忙不過來。
到了傍晚時分,酒客們才陸續散去,不過那俊俏公子哥卻是一直獨自喝著小酒,一直喝到戌時,他才醉醺醺的站起來,訂了間房。
“趙擎。”盯著登記在冊的這個名字,許諾暗暗嘀咕了一句。
他其實早就已經看出來了,此人根本就是男扮女裝,名字估計也不可能是真的。
接下來幾天,趙擎就一直住在了酒館。
他白天似乎也沒什麼事,就坐在酒館裡喝酒,時不時會有人過來拜訪他,他們聊得似乎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事。
聽他們說,江湖上最近好像出現了一個正義聯盟,旨在以正義之劍製裁趙氏一族,發展勢頭非常迅猛,已經隱隱有了江湖第一大盟的勢頭。
眨眼到了升平元年10月15號,這天早上,趙擎像往常一樣下了樓,坐在了慣常的位置上,點了一壇諾酒,一盤果品,便獨自小酌了起來。
那年輕俠客等一眾熟客們正在侃著大山:“聽我那些江湖朋友說最近丞相趙莽經常出入太後的寢宮,徹夜不歸,也不知道在裡麵乾什麼。”
武四嘿嘿一笑:“還能乾什麼,當然是乾了!”
一眾熟客頓時是心照不宣的哄堂大笑,而那趙擎卻是皺起了眉頭:“太後和丞相乃是親兄妹,豈會像你們想的那麼齷齪!”
年輕俠客瞥了眼趙擎:“你懂什麼,大家族裡麵扒灰,偷漢子的都數不勝數,更何況是皇室…”
這話你也敢說!
許諾連忙出言提醒了一句,那年輕俠客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打住。
他一陣後怕,這話要是說出口,被有心人聽去,那就是大逆不道之罪。
接下來一眾熟客都心照不宣的轉移了話題,聊起了最近風頭正盛的正義聯盟。
到了晌午時分,一個身材彪悍,太陽穴突出的中年人風風火火的走進了酒館:“諾哥兒,一壺諾酒,一碟花生。”
這也是酒館的老熟人了,平安鎮神威武館的林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