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武事,修文道,我以詩詞亂萬法!
“大炎都城到了!”一道粗獷豪邁的聲音在巨舟內響起。
徐缺提著大包小包帶著馨兒走出船艙,目光死死地看向下方巨大都城。
“徐公子,我們隻能送你到這裡了,有緣的話,江湖上還會再見的。”聖女站在巨舟夾板上說道。
徐缺尷尬一笑,他可不希望和這位聖女遇上,畢竟他還想好好活著呢,但禮數卻不能丟,他也隻能雙手抱拳道“嗯,有緣再見。”
徐缺話音落下,他們站定的位置突然下沉,然後徐缺就看到最離奇的一幕,因為他們站在空氣中正在緩緩下落,就好像坐電梯一樣。
就在徐缺落地抬頭看向天空時,巨舟隻是一間,瞬間便消失在都城上方。
徐缺嘴角抽搐,定了定心神,拉著馨兒道“我們終於回到紅塵世間,馨兒,走,帶你去買好吃的!”
聽到好吃的,馨兒舔舔嘴唇,兩隻眼睛如同冒著綠光。
從天上觀看大炎國都城顯得特彆氣派,但走到城牆之下時,徐缺才認識到何叫人間疾苦!
無數逃荒難民跪在城門兩側,他們懂得乞討之人便將破碗舉得老高,乞求路過之人行善。
“哥,那些孩子頭上為何插著草呀?”馨兒心情複雜地問道。
小丫頭雖不懂人間疾苦,但能看出這些人的不同之處。
“走吧,我們入城看看。”徐缺沒有解釋,他現在的心情也很複雜,他本以為這個世界應該很祥和,每個人都應該能吃飽穿暖,但眼前的一幕卻打破了他的世界觀。
而就在兩人準備入城時,兩名手持長戟的守城士兵攔住了他們。
“喂,站住,通牌拿出來!”
通牌也就是證明身份的東西,有紙質的,也有木質和其他金屬類的。
“嗯,等一下。”徐缺在胸前包袱中翻找出一塊銅製身份牌,然後晾在兩名守城士兵麵前。
看到上麵刻意鎮遠國公府字樣,兩名守城士兵立即鞠躬抱拳。
“小的有眼無珠,還望公子原諒。”
“沒事,你們也是儘職儘責。”徐缺無所謂地回道,對他來說,他穿著這個樣子,手裡還拿著大包小包理應被盤查。
兩名守城士兵訕笑,恭敬地將徐缺二人送入都城。
都城內繁花似錦,與外麵的乞荒場景如同兩個世界。
這裡沒有鋼筋水泥構築的高樓大廈,沒有車水馬龍的板油大路,但卻有著古香古色的亭台樓閣,街道兩側的房屋雕梁畫棟,滿大街穿著的衣服也是千奇百怪,聽著酒樓裡傳來的“爺,再來”,“爺,請進”的呦嗬聲,徐缺頗感幾分興趣與新奇。
聞著酒樓內散發出的香氣,馨兒擦了擦口水,忍不住的吞咽幾下。
徐缺看到小丫頭的模樣,也是忍不住苦笑,他知道她餓了,但奈何身上沒有任何銀錢。
原本好不容易騙到的銀子,全被聞青泉給散了,這讓現在徐缺有些牙疼。
所以徐缺隻能安慰馨兒“你先忍一忍,等會兒就到家了,我家可是國公府,什麼吃的沒有?回去後給你做頓大餐!”
聽著徐缺的話,小丫頭口水都快噴出來了。
徐缺牽著馨兒的小手來到一家飾品店前,裡麵小二見狀連忙跑了出來“這位公子裡麵請,我們園寶齋首飾最為新穎齊全,保證您會喜歡。”
“小哥,我打聽一下,鎮遠國公府是在哪裡?”
小二的表情很奇怪,來到徐缺身邊小聲試探“公子不是都城人吧?”
徐缺皺眉,他不知道小二這話是什麼意思,隻能問道“小哥何意?為何這樣問呀?”
“咱們都城人都知道,現在國公府已經快沒了,自從半年前老國公去世後,這繼承國公的徐茂峰就已經被貶了,說不定再過幾日,國公府就要改換門庭了。”
啊?徐缺臉色大變!
“發生了什麼事?麻煩小哥告知。”
這小二也是八卦的主兒,左右看看沒人關注,他壓低聲音說了起來。
半年前,老國公徐振山老死家中,上麵那位等這一刻眼睛都綠了,老國公剛死一個多月,那位就下令讓接任國公的徐茂峰帶兵攻打北疆三鎮,說是攻打,其實就是讓徐茂峰埋在那裡,要不是徐茂才擅離調用延北五萬大軍為自己大哥解圍,估計徐茂峰就已經戰死沙場了。
雖然徐茂峰撿回來了性命,但聖怒難為,徐茂峰因戰損十萬,丟失北疆三鎮,國公之位被拿,軍職也被貶為督北參軍。
至於徐茂才擅離調用駐守大軍,侯爵降為了子爵,軍籍也被除名。
原本偌大的一個國公府,現在可真是樹倒猢猻散,很多下人也是悄悄搬離開,以前經常走動的官員更是避而不及,就好像躲瘟神一樣。
聽聞小二的話,徐缺有些失落,也有種莫名的憤怒與悲哀。
憤怒是因為那位對徐家的狠毒設計,悲哀的是,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家,結果整個徐家就這樣沒落了。
雖說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心理上與國公府並沒什麼太多印象,但他知道,這一世的父母還健在!
“哥哥,彆難過,馨兒陪著你。”小丫頭抓緊徐缺的手,雖然她不懂這裡發生的事情,但她明白哥哥有些難過。
她是經曆過失去雙親之痛的,沒了家之後,世界都是冷色的,直到徐缺的出現,她才重新活得像個人,也看到了陽光。但如今,哥哥家也出事了,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哥哥,唯有牽住哥哥的手。
看到小丫頭的舉動,徐缺內心悵然,是啊,他是幸運的,因為他這一世父母都在,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走吧,哥帶你回家!”徐缺露出微笑,牽著馨兒的小手向著國公府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