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得找個好的,最好是讀書人,可不能是那種老是在外和狐朋狗友鬼混,跑去喝酒的人啊。”
豎起耳朵的顧安一聽這話,心中不免打了個凸。
這怎麼像是在說自己?
可那隻是借口,他是去彙報工作,辦差事的啊。
他又不愛喝酒!
更沒有狐朋狗友!
蘇婉盈看了看夫君的臉色,又看了看門外的顧安,心中隱約明白,便故意搭上丈夫的話茬。
“讀書人有什麼好,負心總是讀書人嘛。”
“我覺得商人也挺不錯,不愁吃不愁穿的最好。”
“不過啊,讀書和有錢,至少也是得占一樣的,總不能讓珍珠嫁過去,連個家都沒有吧?”
三兒的心瞬間更不安了,他如今可不就是沒地方住嗎?
他現在在顧家每月掙一吊錢,再加上錦衣衛的四石俸祿,折銀就是兩貫錢左右的樣子。
那一共每月就是三貫,包吃包住也沒地兒花錢。
這麼多年,也攢了一筆錢,可這錢怎麼拿出來呢?
萬一顧大人問,他哪來的的這麼多錢咋回呢?
這時候,顧安又聽見夫人溫柔的聲音響起。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看珍珠自己的意思。”
這幾年蘇婉盈隱約發現,丈夫對顧安總是防備著。
還有珍珠,她明明不喜歡顧安,卻總是對人示好。
貌似,還是自己相公授意的……
唉,好好的一個家,她怎麼就覺得有些看不懂呢?
顧安抬頭傻嗬嗬地看了眼珍珠,後者微紅著臉低下了頭。
顧晨也沒繼續逗這二傻子,就這二傻子能當錦衣衛,恐怕是當時錦衣衛的人事主管眼瞎了。
至於珍珠……
他還是希望他嫁給三兒這個二傻子,至於皇帝會不會再派彆的人來?
他身旁除了早一批的人,還有自家娘子的陪嫁以外,斷然不能再會讓新人靠近自己的。
最起碼,近身的就不行了。
皇帝想知道自己的事,那就隻能從三兒的口中。
可自己也是人,不是神,他總有不小心表露出什麼的時候。
三兒是自己的傳話筒,可自己又想在小事上,他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幫自己圓過去。
說白了,就是既讓皇帝放心自己,又能讓皇帝知道得不那麼清楚。
怎麼辦?
想來想去,還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法子更加穩妥。
隻是不知道,珍珠願不願意。
“老爺說的這是什麼話,珍珠的這條命,是老爺您救下來的,珍珠沒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
珍珠沒有絲毫猶豫,表示自己願意為老爺做任何事。
“不過就隻是嫁個人而已,也不是叫我去死,何況安子哥……人確實不錯,老爺也沒虧待了我。”
就是傻了點兒。
連她一個姑娘家都發現,他是藏在顧家的細作。
可他卻滿是自信,覺得自己做得有多麼天衣無縫。
所以,她不喜歡這麼傻的人。
可那又怎樣?
婚姻豈是容人想怎樣就怎樣,大部分不都湊合過這一生嗎?
彆人可以,她也可以,關鍵是能報答恩公之情。
“珍珠,委屈你了。”
要因為自己,犧牲人家的婚姻,顧晨有一點內疚。
可是官場何等凶險,給老朱當官更加險之又險。
稍不注意,一家子幾十口人可能都會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