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給老朱當噴子的那些年!
顧晨的語調輕柔,眼底溫和,說出的話如清風拂麵,仿佛他不是外人,而是一位慈祥的長輩。
常茂感覺顧晨沒有惡意,方才接過酒壇子喝了一口。
“我娘很疼我的,他生了我,生了我爹的長子。”
“她這般想也是無可厚非,是我沒用沒本事,沒能給我娘一個體麵的名份,都是我自己的錯。”
常茂抱著酒壇子一頓喝,想把顧晨最後那句話拋諸腦後。
“不,他不疼你。”顧晨看著常茂,強製性地同他分析“父母疼愛兒女,隻會不想給孩子添麻煩而不是製造麻煩。”
“他們肯定會怕你為難,怕對你將來的前程不好,更會怕你難過,不會罵你沒用因為這種話會傷害你。”
“真正愛孩子的父母,是絕對不會這般說話的。”
“讓我猜猜,你姨娘是不是經常跟你訴苦和哭鬨,說她如何辛苦,並常常讓你做些為難的事情?”
這還真讓顧晨猜準了,常茂他姨娘最最最擅長的,就是在自己兒子麵前玩兒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把戲,並且不時就要鬨一回。
常茂小的時候,他姨娘就經常在他哭哭啼啼地說自己這輩子可憐,生了兒子又怎麼樣?
不還是一輩子隻能當個妾,上不了常家的廳堂?
等常茂長大了以後,這種行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發嚴重。
不是想和藍夫人一樣得個誥命,就是想被扶正當開平王夫人,還想百年以後和常遇春合葬。
可她連常家的廳堂都不能去,更彆說去找皇帝皇後要了。
隻能去鬨已經是鄭國公的兒子,讓兒子給她要來,若是常茂不肯去,那就是就是不孝。
結果常茂倒是孝順,還真去了,隻不過去宮裡碰了一鼻子灰回來,還要被親娘指著鼻子罵沒用。
常茂被夾在中間,腦殼都大了,偏偏一邊是君父,另一邊是親娘,這兩頭都不能得罪。
心裡的鬱悶總要得到舒解,所以他隻能把目光放在某些事上麵,甚至還動了常遇春的妾室。
老朱知道了以後,自然覺得這孩子是個不爭氣的。
給他叫進宮裡去臭罵一頓,太子太子妃知道還得罵他,回去了還得繼續聽親娘的哭哭啼啼。
親娘還要為娘家做打算,她娘家人若是沒錢了。
好,我兒子是鄭國公,我要找兒子要來給你們。
娘家人犯事兒了?
好,我兒子是鄭國公,我找我兒子替你們擺平就是了。
什麼?娘家人想要官要職?
好,我兒子是鄭國公,我還找我兒子給你們辦。
不辦就是不孝順!
再然後又要罵兒子不孝順,生了個兒子沒什麼用,當了國公也沒用,連個誥命都不能給親娘掙來。
常茂被逼得一個頭兩個大,他迫切的想改變現狀。
他想要立大功,他覺得立了大功,所有一切都能解決,娘就不會罵他沒用,然後就再也不用這般糾結為難了。
可惜,嶽父卻不肯給他機會,所以他就成了今天這樣,看著威風無限,實際上啥事也乾不了。
聽了顧晨這話,他嘴角動了動,最後隻是反駁道。
“你知道什麼,天底下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親娘?”
他是娘生的,娘還能不疼他嗎?親娘還能害親兒子嗎?
“我父母死得早。”顧晨看著常茂,說起了原主的故事“我是我哥嫂帶大的,他們供我讀書、考功名。”
“後來我當了官兒,想接他們來應天府享福當老爺、老夫人,可他們不願意,怕給我添麻煩。”
“他們依然擺著包子攤,有什麼困難從不同我張口,也不會因為我當了官,就在家鄉擺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