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家丁都是乾雜事兒的,肯定乾不過土匪強盜這些的,更彆說是偽裝成土匪強盜的殺手了。
顧晨不知道家裡的事情,他此時正在運河邊兒上和姚廣孝打嘴仗,兩人說一句頂一句地好不快活。
朱標朱棣兩兄弟見狀,便搖著頭走在前邊兒聊天兒,顧晨則繼續和姚廣孝走在後邊兒說話。
為了給那兩兄弟說話的空間,所以顧晨和姚廣孝便離他們有些遠,要不然說老姚是狗呢。
在顧晨心情正好的時候,姚廣孝忽然給他來了句晴天霹靂。
“你家出事了,你信不信?”
這當然不是他看麵相看出來的,而是他推算出來的。
顧晨自然不信,他家能出什麼事,老朱想插人還得看他心情呢:“……好端端的,你吵不過我也不能咒我吧?”
真缺德!
“我可沒咒你!”姚廣孝笑道:“江南那幫人是絕不對願意遷都的,所以肯定會對北巡的太子下手。”
“可你是礙事個絆腳石,所以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把顧大人支開,能讓顧大人棄太子而去的,想必就隻有自己的家人出事了吧?”
顧晨是個視家庭如性命的人,為了整頓家風連國事都要往後推,這天底下的人誰不知道?
人隻要有軟肋,那就彆怪人家專捏你軟肋。
“放屁!”顧晨頓了頓,然後毫不客氣地反駁老姚子的話:“我家人哥嫂都在京城,誰敢跑我家去撒野?”
為了以防萬一,他這次過完年根本就沒讓哥嫂走,隻要他們不出京,自然能平平安安。
何況他媳婦兒又不傻,才不會趁他不在家時往京城外邊兒跑,話是這樣說,可聽了這話他卻依舊心冷了冷。
心中已經開始琢磨,那些人會對哪個親人下手了。
琢磨來琢磨去,他覺得不管是誰他都接受不了。
就算是老二那個逆子,他也是斷然舍不得的。
姚廣孝樂道:“你老丈人一家,不是還在南昌府麼?”
顧晨頓住腳不再往前走,姚廣孝怕驚動前麵的太子殿下,於是連忙拽著他走並低聲道。
“若是我是這背後之人,你猜猜我會怎麼做?”
顧晨手心開始冒冷汗,臉上卻似笑非笑地地道:“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
其實不用姚廣孝繼續說下去,顧晨也猜了七八分。
姚廣孝道:“自然是依你嶽家做筏子,引你家夫人焦急離京返鄉,若你夫人在出個什麼事兒,他們把這事兒透露給你,大人又當如何?”
那還用說嘛,媳婦兒出事了那他還不得發瘋。
雖說大丈夫何患無妻吧,可婉盈是他患難夫妻啊。
患難夫妻和普通夫妻能特麼一樣?
顧晨的心都要揪起來了,腦子更是不停地打著轉轉。
怎麼辦?怎麼辦?
之前一直把自己家整得密不透風,沒想過那幫人會朝嶽父嶽母下手,那些人是不是也太狠了點兒?
讀書清流,做的事卻這麼下三濫?
“顧大人。”姚廣孝扭頭看著臉色發白的顧晨,曾經被背刺的憋屈心情一掃而空:“要家還是要忠心,貧僧倒是很好奇大人會怎麼選?”
當年他好心好意給他家大姑娘做媒,尋思著讓他當個皇親國戚,這是他姚廣孝的善意。
可他卻辜負了自己的善意不說,居然在皇帝麵前出賣於自己。
要不是自己跑得快,鬼知道皇帝會不會把自己砍了,或者是讓他到詔獄裡頭享受一頓毒打。
實在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