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而已嘛。”常茂不覺得不對勁,還拿手臂碰了碰顧晨道:“這話我都不會給外人說。”
他可是拿顧大人當自己人,所以才連這話都說的。
顧晨立刻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抽了抽嘴角道。
“那你還是去同彆人說吧,可千萬彆拿我當自己人。”
彆和他說,他自己長了眼睛的,不需要彆人再重複一遍!
顧晨歸心似箭,朱標也理解他,讓他到京後不必先回宮複命,而是讓他直接回家去。
來碼頭迎接太子的是詹徽這家夥,聽說地改進行地非常順利,馬上就要收尾了,怪不得如此意氣風發。
這會兒已經到了應天,顧晨也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反正他已經平安把人交到了詹徽。
若是標兒再有什麼事兒,那就讓老朱去找詹徽要命吧。
朱標看著好友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擔憂地看了一眼同來接他的蔣瓛,而後者向他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表示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顧大人這麼好的臣子,他家陛下可舍不得他被人害了。
來接顧晨的是顧老二和顧安,顧修見了老爹就上前問安。
“父親一路辛苦,母親已經在家備好了熱水和吃食,說等父親洗個熱水澡,再用個膳歇一覺,明日再回鄉。”
母親也還真是坐得住,好容易盼到爹爹回來居然還有心情讓爹吃好睡好,換了他可早坐不住了。
“不辛苦,你母親身子怎麼樣?”
顧晨腳步未停地朝自家馬車走去,他估計媳婦兒肯定急病了一場,也不知現下好了沒有。
“母親身子還好。”顧修扶著他上車,自己卻沒坐上去:“就老是心絞疼,禦醫說這沒法子用藥,隻能靠母親自己。”
顧修說罷又扶著蕭九賢上車,而顧晨則心疼得不得了。
“那還吃什麼飯睡什麼覺,你趕緊打馬回去讓你母親來城門口,咱們這就出發回去。”
老泰山還吊著命呢,就是讓他吃,他也吃不下啊。
蕭九賢有些暈船,本想著總算能夠歇一日了。
誰曾想又要往南昌跑,他當時便忍不住提醒道。
“顧大人,我想……”
他想吃飯洗澡,誰知顧晨卻直接捂了他的嘴。
“不,你不想。”說罷,顧晨又看向車外的兒子:“還不快去?”
沒眼力見的小子,是人命要緊,還是吃飯歇息要緊。
見老蕭滿臉幽怨的模樣,顧晨擠出抹笑容道。
“醫者父母心,神醫可以直接在車裡睡不是?”
老泰山要是因為自己掛了,那他這輩子睡覺都不會安穩的。
蕭九賢抱著藥箱,滿臉無語:“……誰趕路能夠睡得香?”
他怎麼覺得顧大人和早年不一樣了,早年的顧大人又體貼又溫潤,怎麼如今身上有股匪氣了呢?
就像……就像……對,行事做派越發像宮裡的陛下了!
因為出門急,所以回過老朱後,便跟老陸借了兩百私兵由陸念錦領著,護送顧晨和蘇婉盈回南昌。
而顧舒寧則留在家裡看家,那麼大的屋子沒主人盯著不行,沒人盯著肯定會出亂子的。
本來也不想帶著老二的,可是顧修這混小子非要跟在父母身邊。
不想同兒子癡纏下去,兩口子也隻好同意了。
何況老人看見外孫子也高興,讓他高興高興也好。
老三自然不必說,這麼小帶著不就純粹是個拖油瓶兒嗎?
幾個月不見媳婦兒,再見差點沒給顧晨嚇了一大跳。
“怎麼瘦成這樣了?”他語氣既心疼,又有一些責怪“就算擔憂父親,可自己的身子才是最緊要的。”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若嶽父大人見你如此消瘦,還不知怎麼心疼呢,豈不是也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