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誰呢?”丁多壽不屑地笑了,囂張地道“顧大人不是因為貪汙,府邸都被錦衣衛給圍了麼?”
“指不定過些日子就要抄家滅族,這時候跑出來威風什麼,還跑來這裡為一個戲子說話。”
“莫不是,顧大人有龍陽之好?哈……”
丁多壽說完便叉著腰想笑,誰知道還沒笑完腦殼就挨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腿中間又挨了一腳。
力氣之大痛得他在地上翻滾,而顧晨則指著他大罵。
“你個不中用的死魚,你瞅你是個什麼狗東西,虧你還是丁普郎的兒子,有娘生沒娘教的狗玩意兒。
書不讀,功夫也不肯學,成日走街竄巷欺負人,仗著你爹為國死了便不做好事,你還覺得很光榮很得意是嗎?
你爹在黃泉之下,若是知道他有你這麼一個兒子,隻怕是恨不得當初沒給你抹牆上。
人家是個男的,為了口飯吃,才會到這裡唱戲,賺的是可憐錢,他有的東西你也有你看自己的不行?
讓他大庭廣眾脫衣裳給你看,你怎麼不把你衣裳脫了給大家夥看,難不成是因為你沒有嗎?”
顧晨越說越生氣,還上去給了這死胖子好幾腳。
丁多壽痛得嗷嗷叫,可偏偏沒有一個人敢上來攔的。
開玩笑,也不看看這家夥是誰,他們哪兒敢啊?
丁胖子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揍,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肉也跟著顫顫巍巍地抖了又抖。
“我……我要進宮,我要同皇伯伯告你……”
說罷,丁胖子便帶著人哭著走了。
花月容從地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顧晨拱手道。
“多謝顧大人!”
長這麼大,還是第二個人這麼大聲地說他是個男的,第一個自然是那個他喜歡的姑娘。
顧晨擺擺手沒搭理他,轉身就準備離開回家了。
陳寶船要跟著他,顧晨卻不讓,他想一個人走走,就連顧安都不讓跟著,可顧安還是遠遠地跟著了。
他家老爺剛剛一口氣喝了兩大壺酒,彆喝多了出什麼事兒。
如今的應天正是倒春寒,夜晚的吹得人骨頭都是冷的。
可街邊的百姓為了生活,還是頂著冷風賣力吆喝。
走街串巷的貨郎一頭挑著貨,一頭挑著個玉雪可愛的男娃娃,有生意來貨郎便放下筐子賣力介紹,小娃娃就乖乖坐在籃子裡頭。
“賣貨的,你把你的東西拿過來,我再挑幾樣。”
路邊攤販的老板娘見他的東西好,便叫他拿過去給他看看,尋思挑幾樣加點兒價在她這裡賣。
貨郎的東西自然比攤販便宜,因為他們不需要交攤租。
他也想多賣幾樣早點回家,聞言便樂嗬嗬地給那老板娘送了過去。
“老板娘,我這可都是好東西,你若要得多我可以給你便宜些……”
顧晨失笑著搖搖頭,這貨郎的心也真是忒大了,他難道就不怕孩子被拐子給抱走了麼?
他好心買了塊飴糖,想著做好事替人家哄哄孩子得了。
顧晨蹲下身,將手裡的糖遞給這個可愛的小娃娃,見這娃還穿著開襠褲,便笑著逗他道。
“小家夥你爹爹不要你了,你要不要跟叔叔走走呀?”
“叔叔給你把這小蟲蟲割了,進宮去當太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