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在今上登基前過逝,死前死後皆顯赫至極,不過並不得今上喜愛,甚至今上登基後以新信王非信王嫡出為由,廢黜信王爵位。這位早早嫁作南安侯世子夫人的信王郡主,穆安之從未見過,卻也偶爾從宮人口中提及當年信王郡主豔冠帝都的風采。
舊時豔光已被眼角眉梢的皺紋遮去,或者唯有那挺直的脊梁與眼中的利光仍是當年舊模樣。
信王郡主的目光也隻是在穆安之與唐墨身上淡淡一瞥,繼而向宗正令楚王世子走去。楚王世子先是一怔,繼而麵露驚訝,顯然是記起這位久不露麵的郡主來,楚王世子剛要打招呼,信王郡主劈頭一句,“我,信安郡主穆青明,今日狀告府內側室周采巫蠱詛咒於我,敢問楚叔父以宗正令之名,敢不敢接我此狀!”
早朝散後,依規矩走在前麵的皆是官高位顯的當朝大員,此時,朝廷六部九卿、宗室皇親、連同穆安之、二皇子的目光都落在了宗正令楚王世子身上。
包括臉若冰霜的南安侯世子。
南安侯世子勉強擠出一抹笑意,大步上前,低斥長子一句,“你母親病糊塗了,你怎麼不說勸著她些,倒縱她出來胡鬨。”
胡安黎上前半步擋在父親麵前,聲音不高,卻也能讓眾人聽得清楚,“母親一直在佛堂清修,從未請醫問藥,更未糊塗。父親,母親不問紅塵,反為人所害,父親當一道查出真相,還母親一個公道。”
胡安黎身量高挑不讓其父,眉眼俊秀,身如翠竹,帶著年輕人的清秀瘦削,目光冷硬,不讓分毫。
南安侯世子驟然大怒,揮起一掌便抽了過去。
胡安黎向後一避,奈何胡家以武立世,南安侯世子淩厲的一巴掌啪的落在胡安黎臉上,胡安黎當下被打的一個趔趄,唇角頃時洇出血來。
不過,胡安黎隻是冷冷拭去唇角血跡,上前一步站回原地。
信安郡主眼中迸出血絲,聲音都劈了,怒喝一聲,“楚世子!”
楚世子年近六旬,漆色官帽外露出的鬢發也已半白,他圓團團的臉上此時收儘笑意,一片冷肅,細長的眼睛望向信安郡主,問,“郡主的話可當真?”
“自是當真!”
“本世子身為宗正令,主宗室法儀,既郡主有訴,我接下郡主此狀!”楚世子道,“郡主在南安侯府遇險,郡主是否另移駕他處,還是由我另給郡主安排住處?”
南安侯世子道,“楚世子,這乃我南安侯府家中內闈之事,還請世子容我自行處理,倘我府中當真有謀害郡主之人,我定不讓郡主受半點委屈。”
楚世子歎口氣,“郡主乃宗室貴女,親自狀告周氏謀害於她,這便不是世子一家之事。”
信安郡主道,“我需要宗府保護我的安全,我需要我的兒子陪在我的身畔,我要三皇子殿下親審我遇害之事!”
楚世子道,“前兩件都依郡主之言,後一件實非老臣能做得了主。”
信安郡主的眼睛直直的盯住穆安之,穆安之並沒有立刻應允,“我在刑部當差,郡主之事當由宗人府主持。我雖有心,怕是不合規矩。”
信安郡主冷笑,“若殿下還想查明三皇子妃被魘咒真相,我勸殿下接下我的這樁案子。”
朔風一陣緊似一陣,時不時還夾著細細雪碴撲麵而至,冰雪沾染衣帽眉眼,遠遠的盤旋在宮殿群的上空,似是一片又一片的迷霧交織不散。
穆安之的視線穿透這冰雪朔風,他清晰的說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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